就在石藝馨準備離開時。
馬蕓的食指突然停在紫檀茶海上，普洱茶湯漾起的漣漪映著他驟然收縮的瞳孔："既然是好項目，何必帶著永恒外賣分蛋糕？"
他端起建盞啜飲一口，"我記得餓了吧和永恒的外賣合作合同下個月到期。"
石藝馨后背瞬間滲出冷汗。她太熟悉這個表情——三年前收購餓了吧時，馬蕓就是用這種獵鷹般的眼神撕開股東協議里的漏洞。
"馬總，您看這張熱力圖。"她快速劃開平板，長三角地區交織著紅藍光帶，"紅色是每團的外賣員軌跡，藍色是我們和永恒的運力。如果現在拆分..."指尖突然放大蘇州工業園區的配送網格，"每團會像鬣狗一樣撲上來咬穿我們的防線。"
馬蕓的茶匙輕輕敲擊杯沿："但李凡的煙火計劃..."
"正需要永恒的地推部隊！」石藝馨調出加密文件，二十八個城市的地推人員檔案瀑布般流瀉，「要在一周內完成五百個前置倉鋪貨，只有永恒那些能在菜市場舌戰群雄的老銷售能做到。
"她突然定格某個監控畫面——永恒外賣的地推經理正把香煙夾在耳后，手腳麻利地幫魚販子搬運泡沫箱。
辦公室突然陷入死寂，ai音箱自動播放起《十面埋伏》的琵琶曲。
“更何況……”石藝馨壓低聲音道，“李凡這個人可不簡單。他雖然年輕，但心思縝密，手段狠辣，在商業布局上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和果敢。他一手策劃了這個‘煙火計劃’，想必早就料到了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包括與永恒外賣的合作走向。”
石藝馨微微皺眉，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如果我們貿然在合作合同到期前單方面終止與永恒外賣的合作，李凡必定會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以他的性格，很可能會采取一系列報復性措施，甚至不惜與我們魚死網破。他在行業內也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和資源，一旦他發動反擊，我們餓了么以及整個集團都可能陷入一場不必要的商業惡戰之中。”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您也知道，現在的市場競爭已經如此激烈，每團虎視眈眈，如果我們再因為內部決策失誤，與李凡這樣的狠角色交惡，無疑是在給自己樹敵，讓公司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所以，在對待與永恒外賣的合作以及李凡這個問題上，我們必須要謹慎行事。”
馬蕓靜靜地聽著，手中的茶匙停止了敲擊杯沿的動作，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權衡著利弊。過了許久，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深邃地看著石藝馨：“你說得有道理，看來這個李凡確實不能小覷。既然如此，在合同到期前，我們還是維持現狀，與永恒外賣繼續合作推進‘煙火計劃’。但你也要密切關注李凡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向我匯報。”
石藝馨連忙點頭：“好的，馬總。我一定會留意的。不過，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嘗試與李凡進行更深入的溝通和合作，了解他的真實想法，說不定能找到一種共贏的方式，既推進‘煙火計劃’，又能化解潛在的危機。”
馬蕓微微瞇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說道：“你可以找個合適的時機和他談談，探探他的口風。但記住，商場如戰場，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