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連忙懸崖勒馬道“但現在我才發現,何止是好啊,簡直就是無以倫比,仙女一樣啊”
晴兒這才“破涕為笑”,滿意地點點頭道“嗯,這還差不多。那,我們就開始對對子嘍。我寫一句,你對一句,不許敷衍我。要是你對的不合格的話,哼哼第三條。”
晴兒挽起衣袖,蘸足筆墨,提起筆來凝神思索。阿原這邊可犯了難,自己肚里那點貨色自己清楚,給不識字的鄉親們寫個春聯還湊合,若晴兒出的是那種一口氣念不上來的長聯,他也只有上吊以對了。
阿原這邊苦思對策,晴兒已然落筆,在紙上寫了一個“緣”字。
這就是上聯阿原想了一想,緣乃是難以捉摸的虛無縹緲之物,要說和它相對的話提筆寫了一字,“夢”。
晴兒點了點頭,又落筆寫道“仙緣”。
阿原暗叫一聲不妙,看這架式是要以緣字為題,每次加一字地對下去。這樣的話自己這個“夢”對得就有點草率了。不過事已至此,只得勉強對了個“佳夢”。
晴兒不語,又輕輕地寫道“緣何為”。
阿原略一思索,對道“夢何求”。
晴兒緩緩地點了點頭,似是品味了一下,才接著寫道“緣何為仙”。
緣何為仙,似是忽發一問,這問題倒不難答,阿原終日想著修仙問道,足可以寫一部大書來回答。可他有點捉摸不透晴兒的用意,要說考他才學不太像,要說故意捉弄他的話,這些言之無物的虛話也不算難對,除非除非她能一直這么寫下去,寫到一千字一萬字一聯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阿原不寒而栗,連忙拖延時間,假裝思考好了一陣才對道“夢之所求。”
忽然,晴兒幽幽地嘆了口氣,放下筆來,輕輕地說道“緣來緣是夢”
五個字出口,晴兒臉上已沒了笑意,下意識地又變回了往日的模樣,盈然俏立,一雙星眸關切地凝望著阿原,神情竟有些緊張,隱隱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
阿原卻在心里犯了難,他把這五個字反復念了幾遍,“緣”可作“緣分”、“因為”、“為了”,“沿著”等許多種解釋,又可代“原”,而“是”也有“此”之意,這五個字一連起來,便有了多種不同的解讀,百般各異的滋味。偏巧末尾又接上了自己的夢字。他要填的也就兩個字,可肚子里墨水有限,說什么也表達不出那么多若有若無的含義。
看著阿原在那刮肚搜腸地苦想,晴兒的目光迅速黯淡了下來,溫柔的笑意中帶著些許落寞,輕輕道“阿原哥哥對不出呢。那,就是你輸了。輸了的人,一會兒讓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好了,寫春聯吧。”說著,把他們剛剛寫好的對語揉成一團扔掉,開始在紅紙上寫起春聯來。
“就這么完了她是捉弄夠了,還是說我讓她失望了雖然確實沒對出來,但難道想一想也不行么”
阿原一邊提筆胡寫,一邊胡思亂想。晴兒神情平靜,不假思索地提筆疾書,猶如自己在閨中練字一般。
二人各懷心思,不一會功夫就把十幾副春聯草草寫成,只是相差有如云泥。阿原寫的無論字還是文采和人家的一比,就如母豬見了鳳凰,臉皮厚實如他也不禁有點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