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上生病受困之人,阿原和沈思總是竭盡所能去救助,可他們能做的只是些食物清水,或是幫他們火化下葬而已。真正得了疫病的人,甚至無需等死,只要在人前一出現,便會被周圍恐懼到發狂的人們活活打死。
在瘟疫這座煉獄中,只要能存活,人情愿變成惡鬼。那些紅了眼的搶匪如今要的不僅僅是財物、性命,甚至是身上活活剝下的肉。可遇上心情沉重的兩位少俠,算是他們倒霉。
沈思一身機關巧物,無論是千里鏡還是聽地筒,總能先一步發現匪寇的蹤跡。而在百步之內,阿原的金鳴鏑一響,必會超度一個早已墮入地獄的亡魂。
阿原沒有手軟,沒有迷茫,反倒漸漸抹去了藥莊血泊中留下的傷口。絕境之中,人與獸并沒有什么區別。獵殺禽獸,對他來說正是最好的發泄。
一路上,阿原和沈思在壓抑和沉悶中迅速成長,彼此之間的話越來越少,配合卻越發默契起來。沒有了初出家門時的新奇和興奮,二人都心有所憂,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沈思惦記的自然是大姐和小月,雖然以大姐的本事世道再亂也不必擔心,可疫病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東西,誰也不敢說保管無事。
他和阿原二人這么多天一直無恙,許是天幸,又或許是他們倆體質健壯。但對柔弱的小月來說,沈思不得不牽腸掛肚。
而阿原除了擔心家中妹妹和鄉親父老是否會被瘟疫波及之外,還有魂牽夢縈的晴兒,畢竟云初國已經越來越近了
“阿原,你快來看,前面好像有些古怪。”沈思放下千里鏡,招呼一旁正在喝水休息的阿原。
“怎么了”阿原問了一句,不等沈思回答便接過千里鏡一看,只見前方是一條寬闊平整的谷地,聚集了不少人,怕是有幾百上千。
在瘟疫肆虐的當下,這樣密集的人群很是少見,而他們目標也出奇地一致,都涌向前方的谷口。
而擋在人群前面的,是一座臨時搭建的崗哨關卡,半人粗的木樁扎成一排,像是戰場上用的檔馬欄,一群盔明甲亮的兵士在柵欄后執矛肅立,后面更豎著兩座箭樓,上面架好了弓箭勁弩,嚴陣以待。
這樣的場景阿原一路上并不是沒見過,可規模都不大,像這樣一下子攔住幾百上千人,倒還是第一次見到。而更奇怪的是,看那些兵士頭上青底金篆的旗幟,赫然竟是金銘國的。
“這里已經是金銘國邊界了么”阿原放下千里鏡問道。
“怎么可能金銘國還在東南幾百里之外呢。”沈思笑了一下,面帶幾分譏諷之色。
“也就是說,金銘國封鎖國境,已經封鎖到這里來了”
經過一番血腥的歷練,這些國與國之間的游戲阿原也不再是一竅不通了。雖然認定金銘國想借此吞并擴張還為時尚早,但陳兵列哨于他國境內,怎么想也不會是懷著什么善意。
“走,去看個究竟。”,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