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與阿原說著說著,不知不覺間已下了玄元峰。
朝陽初升,晨霧尚未散去,置身于山下云海之中,方向難辨。但風揚輕車熟路,引著阿原在晨霧中穿梭了一會,便登上了主峰落云峰。
主峰景象與玄元峰頗有不同,玄元峰主峰玄青、雪峰潔白、山間疊翠、山腳繽紛,色彩層次分明,錯落有致。
而主峰落云峰卻只有黑白兩色,峰頂高聳入云,自然覆著一層皚皚雪色,下面則是裸露的玄黑山巖,甚至少有泥土,自然更少有植被。整個山峰帶著一股荒莽之氣隱在云霧之中,頗有幾分寂寥之感。
“主峰一脈和我們一樣人丁稀少。道一祖師當年只剩下一個小弟子,也就是如今我們落云宗的掌門澹泊遠師伯。”
“澹掌門為人嚴謹低調,一共也就收了三個弟子,加上兩位長老的四個弟子,總共也不過十人。若不是還有不少執事弟子在主峰掌事,只怕這落云主峰要比我們玄元峰還冷清。”
風揚指點一番,又道“不過,主峰畢竟是掌門一脈,執掌宗門的分賞和刑罰,還是比其他各峰隱然高出一頭的。軒轅老祖有言,掌門一脈對我玄元峰有恩,我們應禮敬三分,尤其是對澹掌門。”
阿原聽了不禁連連撇嘴,老頭子就是廢話說得溜,堂堂一宗掌門哪個不敬,難道去敬他個老騙子么
二人沿著山崖小路登上山腰,只見一座道宮懸于半山,半嵌入巖石峭壁之中,有如壁上佛龕一般。
這落云峰的道宮規模也不算大,只有大小十幾間,但比起玄元峰還是要闊氣多了。別的不說,單是正殿前那白玉鋪成的基臺和幾丈高的青銅香爐,就已經和玄元峰那幾棟破屋和寒酸的大殿劃清了界限。
風揚領著阿原在香爐前焚香三支,拜了三拜,便帶著他轉進一座偏殿。偏殿中陳設簡樸甚是空曠,只有一個玄衣青年正伏案讀書。
風揚上前拱手道“常師弟,原來今日是你當值,我帶新入門的師弟洛承緣前來拜見掌門師伯。”
青年也還禮笑道“原來還有一位師弟,也是參加了試煉的吧玄元峰今年還真是一鳴驚人啊,一下子多了五位親傳弟子,連青凝峰都壓了一頭去。”
說著又向阿原還了一禮,笑道“洛師弟果然家學淵源,一樣的年輕才俊。在下常哲,乃是主峰的掌事弟子。只是我們這冷冷清清的,一般也沒什么事好掌就是了。”
什么“洛師弟”、“家學淵源”,阿原雖然聽著心中不快,但人家笑臉夸贊,也沒有找不痛快的道理,只能隨便跟著客氣了幾句。
只見風揚上前和常哲拉扯了幾下,談笑幾句,便笑嘻嘻地分了開來。阿原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已經被風揚拉了出來。
“走吧,這邊完事了,帶你去下一個地方。”
阿原頓時懵了,忙問道“怎么就完了不是說要拜見掌門么”
風揚上前一拉阿原,邊走邊說道“澹掌門素來低調,輕易不見人。我們說來拜會掌門只是禮節上意思意思而已,人家說一句不巧掌門近日正在閉關,也就完了。我與那常哲是老熟人了,這點廢話也就省了,我幫你打點一下,把這邊的一點手續辦完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