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初寒將阿原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不禁也有幾分尷尬,“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太巧了些,我知道師弟恐怕難以采信,但我拿到百寶匣時,確實是少了一匣。最后一匣的開匣法訣無論如何催動,都毫無反應。”
“我也問過天機閣吳先生,他說這好比珠鏈上掉了一顆珠子,裝上不難,但難就難在找到那顆“珠子”除非準確知道百寶匣破損的地點,才有望找回。”
“我當時問過韶影,她說六十四匣是空的,百寶匣又馬上就要送走,所以我也沒在意。沒想到,那里面竟有原師弟的東西”
“送、送走”阿原越聽越覺得不妙,這比他預想得還要糟得多啊百寶匣什么時候、在哪破損的,他一概不知,又要去哪里找去
“是。落云城中的禍事,累得丘道君仙逝,長陽宗上下大為惱火,都把罪責往我們頭上扣。為了平息此事,昨日師尊特地上門吊唁,帶了不少賠禮,百寶匣就在其中”
衣初寒說得平靜,可目光中還是流露出一絲悲憤不甘之色。
這下阿原也徹底沒了話說,原來百寶匣已經不在落云峰了那還說個什么徹底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二人一時都沒了話說,場面頗有些尷尬。
許久,還是衣初寒沉聲道“那看來,原師弟的東西怕是很難找回了師弟為我落云峰歷險保住百寶匣,卻平白遭受這等損失,為兄實在過意不去。”
“不知師弟丟的東西都有什么為兄盡力幫你尋個同樣的,若實在尋不著,也只能用別的東西彌補了。”
這么一問,倒讓阿原又有些搖擺不定。剛聽到衣師兄說東西丟了,他心底第一個念頭就是不信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可衣師兄的神情不似作偽,態度上也足顯赤誠,明說了要賠,又讓他覺得衣師兄不像是在騙他。
那沉嶺道人留下的幾樣東西,他都沒仔細看過,自然也估量不出價值。但一個凝元修士的身家,就算被雷火燒掉大半,起碼也該有幾千靈石何況還要搭上一支神奇的心翎簪。
可要是開口就要幾千靈石,那就有點駭人聽聞了。一個剛入門的煉氣弟子哪來那么多身家倘若衣師兄句句是真,乃是一個赤誠君子,那他原大俠反倒要被當成獅子大開口的小人了。
衣初寒見阿原遲遲不語,便道“師弟可能一時算不清楚,無妨,回頭再說也是一樣。我落云峰承師弟相助,總不能讓師弟平白受損就是了。”
說著,衣初寒從袖中取出一枚靈晶,遞給阿原道“這枚靈晶就先贈予師弟,聊表謝意,待我忙完了這一陣,再與師弟商討補償之事。”
回了玄元峰隱溪廬,阿原盤坐在靈泉之旁,卻無心練功,只是舉著手里晶瑩剔透的靈晶發呆。
衣師兄所說到底是真是假,他難以判斷。但看樣子那些東西是鐵定找不回來了,頂多能拿到一些補償。
一枚靈晶,就是一百靈石,他摸爬滾打了幾個月的目標,忽然間輕易就實現了。可他心底里卻總有些不甘,總是想著莫名其妙就“沒了”的六十四匣。
那開匣法訣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阿原在心中默默運轉了一遍,回想著當時連拍百寶匣取出一疊疊靈符的快意,幻想著他有一天能真正擁有收納萬物的寶貝
就在那一刻,阿原戴在食指上的玉玦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原本交叉相握的雙手忽然分離開來,左手仿佛伸進了一個無形的大洞里,生生隱沒于眼前。
憑空“沒了”一只手,阿原嚇得大叫一聲,左手一抓一縮,竟帶出一樣東西,掉落在地上。
“心翎簪”
阿原大吼一聲,如夢初醒一般伸手在那個無形大洞中又抓又掏,一件又一件東西憑空取出,一聲聲大吼回蕩在隱溪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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