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師弟怎么多日不歸,原來竟被困在了長陽山地底”
藏玄閣中,苦守多日的風揚終于迎回了店小二。滿臉疲色的雒原將受困地底的經歷略一講,即便隱去了種種秘辛,也驚得風揚目瞪口呆。
“這地下交易會許多年都沒出過事,沒想到一出就是大事,還牽出一個上古宗門”風揚似乎也無意追問更多,反倒調笑道“就憑師弟這走到哪里,哪里就出大事的體質,以后我可不敢再輕易使喚師弟了。”
雒原苦笑搖了搖頭,也不愿多說什么,掏出一個黃銅匣和幾頁箋紙,算是交差。
“那雨落孤石解清愁讓我傳話給你,說時局有變,你和他的所有交易,都要重新談過至于交易之物的清單,我都記了,師兄自己看吧。”
“哦,沒交易成”風揚眉頭一皺,接過那黃銅匣,猶猶豫豫地抱在懷里,隨便看了一眼那交易清單,就丟在了一旁。
“罷了,辛苦師弟跑這一趟,事雖不成,卻害得師弟接連遇險,是我考慮不周了。”
為表歉意,風師兄特意將酬勞加到三十靈石,但扣掉應還利息,原大俠還是只拿到看店的抽頭四塊靈石。
此刻的雒原也不在乎那幾塊靈石了,只想回到隱溪廬好好睡上一覺,再慢慢消化地底一行的所知所得。
風揚看出雒原的去意,一笑道“師弟定是累壞了,天色已晚,還是快回山歇息去吧。哦對了,師弟不在這些日子,倒是出了件大事,你明日得空去落云峰一趟,衣初寒師兄也正找你,正好兩件事一并了了。”
雒原聽著雖有幾分好奇,但此時也不想再多問。困意上涌,他辭了風師兄,便在夜色中穿過宗門坊市,拾階而上。
風霜侵蝕的兩根山門石柱,似是在無聲提醒著殤昜宗的種種。初見時他還是個無知少年,幻想著重塑山門、刻碑提字。不到半年間,腦海中多了許多東西,心中藏了諸多秘密,卻再難找回當初那無憂無慮、無所顧忌的快樂了。
一步步爬上玄元峰,穿林登崖,回到熟悉的隱溪廬。雒原一頭栽倒在床上,張成一個大字,沉沉墜入了夢鄉。
玄元峰上,一道人從榻上緩緩坐起。
“沒換成”
榻下弟子恭恭敬敬地回道“稟恩師,是對方中止了交易,所以才沒換成。對方還說,時局有變,和他的所有交易,都要重新談過。”
“這新來的萬羽道君,膽子有點小啊”道人少有的皺了皺眉,又問道“發生了什么,他怎么說”
“弟子未敢細問。”弟子恭恭敬敬地將一個黃銅匣放在榻上,“恩師自看便是。弟子告退”
“你這孽徒,真是膽小如鼠”
長陽山脈西南,一座不知名的孤峰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座隱秘的洞府。
焚香縈繞,一錦衣弟子,恭恭敬敬地將一個黃銅匣放在案上。
案前端坐一道人,黑發白眉,秀面無須,一身素白的道袍揮灑著淡淡的銀色光暈,仿佛有片片白羽在周身隨風飄舞。
道人隨手一點,一道銀光匯入黃銅匣中,凌空映出一面五彩繽紛的光墻。
光影交織成畫,竟是一幕幕影像長陽山地底的交易會、有狄一族、脂泉、地宮大殿,乃至爭奪御龍璽的一幕幕,都在瞬息之間一一演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