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是什么人?好像沒見過你啊。”
斜刺里橫出一柄蛇形鉤,刃口泛著淡紫毒光。持鉤之手上刺著蜘蛛刺青,是個頭發斑白的獨眼婦人。
“我在幻霧澤打坐悟道了一個月,我來的時候,也沒見過你啊。”雒原不咸不淡地應道。
“什么?你在幻霧澤里待了一個月?”
“你、你沒陷入夢中醒不過來么?”
此言一出,倒是把所有人都引了過來。
“哼,在幻霧澤里待上一個月,早就醒不過來了。”獨眼婦人冷笑一聲,“跟我裝神弄鬼?吃老娘一勾!”
蛇鉤一抖,毒煙噴涌。
雒原側身將風憐向巖壁邊一送,單手捏起法訣。風罩前凝起一道冰墻,寒意沁骨,竟將毒煙急凍成紫色霜晶,簌簌墜地。
獨眼婦人一愣,還想再使手段,霜晶被寒風一送,飛速凝成一錐,已抵在她喉嚨上。
“我劍歸藏行事磊落,不與婦人一般見識。”
劍歸藏揮手碎開冰墻,“讓路。”
一聽這個名字,本已退后的修士紛紛眼前一亮,又圍了上來。
“劍歸藏?你就是那個一招擊敗長陽宗飯桶,奪了他靈劍的那個‘劍歸藏’?”
“好俊的一手法術,蛇蛛夫人是煉氣六層的高手,竟被他一招制服了!”
“要不是他趕走了長陽宗,咱們現在還連湯都喝不著呢……”
劍歸藏微露笑意,向四周拱拱手道:“沒想到,在下薄名,竟有這么多同道知曉。”
“長陽宗行事蠻橫,在下的確出手小懲了一下,但‘趕走長陽宗’之功,不敢受領——告辭。”
劍歸藏分開人群正要離去,卻見一玄衣男子擋在他身前。頭戴斗笠,腰懸一支木劍,除此再無外物,像是一劍修。
“東海劍修?有意思。”玄衣男子木劍斜指,劍尖吐出三寸青芒,“接我三招,驗驗你的成色。”
話音未落,劍氣已如瀑傾瀉。
雒原急退七步,真氣疾轉,連凝三道冰墻。
可冰墻甫一成型就被劍氣絞碎,木劍連破三墻,勢不可擋。冰渣迸射間,劍尖已追至眉心。
雒原風羽加身,風罩在劍尖上硬抵一下,借力身形疾退,總算躲過了劍氣余波。
“這一劍滄浪三疊,比你東海劍法如何?”玄衣男子語帶嘲諷,并不急于追擊。
雒原不禁暗自心驚。對手表現出的修為,是凝元頂峰,但劍意凌厲、浮空自決,隱然已有筑基御物之境。他這“半個筑基”,完全不占上風。
更何況,他本不想起沖突,誰知道這怪胎怎么會盯上自己,非要分個高下?
“不出劍么?那就接我第二招吧——墨舞長龍!”
木劍一抖,劍氣如潑墨般暈染天地,蒼白的巖壁瞬間爬滿蛇形墨紋,腳下巖地如化作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