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會選擇答應,唐寧并沒有太大意外。關于她的什么身份,又為何會被人追殺,唐寧相信等到日后兩人足夠熟稔,她自然會告訴他的。
替林月如報仇這件事,唐寧是不會將唐家作為籌碼。但仔細想來,這兩件事其實并不沖突,唐家依舊做生意,唐寧偷偷學功夫。至于報仇……方法非常非常的多,更不用去擔心。
豎日清晨,天漸漸微亮,唐寧便從夢中醒來。前世為了學習,生物鐘早已形成。他穿完衣服,剛走到門口,迎面就碰見林月如。
唐寧神色微滯。
林月如今日換了套白色常服,身著輕便,白色服飾,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衣服上銹著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
她雙眸似水,卻總帶著淡淡的冰冷,十肌膚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林月如滿意笑道:“想不到你會這么早醒。”
據她所知這位唐家大少,平日可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唐寧說道:“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但是事情一旦決定了,除非金錢足夠多,否則很難改變我的決定。”
林月如白了他一眼,輕聲道:“奸商。”
唐寧笑道:“過獎過獎。”
兩人走到唐府門口時,唐寧忽而想起一件要事,說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快了?”
林月如眼神疑惑,唐寧解釋道:“不是應該設香爐、上高香、請祖師……至少得先舉行一下拜師儀式吧?”
林月如瞥了他一眼:“不用。”
“為什么?”
林月如想了想,說道:“不知道祖師爺是誰。”
此時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但溫陵的街道上面,早已是人影攢動。
唐寧喀什向著遠處的街道晨跑,林月如緊跟在他的身后,她的傷口敷了金蛹養肌散之后,已經結痂不留傷痕,基本算是痊愈了。但內臟所受的傷害,卻仍然需要慢慢調養。為了照顧林月如的身體,唐寧將腳步逐漸放慢,但跑了半個時辰之后,卻發現唐家大少的身體不是一般的差,體力明顯已經跟不上節奏。
隨后的時日,兩人便開始相約晨跑,林月如偶爾會跟他講解一些功夫知識,甚至會讓唐寧出手跟她過上幾招,但往往都是唐寧趴在地上被胖揍。
在跟林月如晨跑的同時,唐寧對她的了解似乎更加深入。他發現林月如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姑娘。
而這樣的姑娘最為典型的特征就是,和熟人之間,關系特別好,做什么都特別放得開。但如果說,把她們放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面對陌生的人。她們就會顯得非常的高冷、很安靜,從來都不會主動的和別人說話。外表或言語會讓人感覺冷冰冰的、似乎拒人千里之外。
但她們的內心卻是很軟弱柔情。這樣的女生其實挺讓人心疼的,若是沒有足夠的很坦誠和耐心,很難跟她有什么較為深入的交流。
通過這些天與林月如的相處,唐寧更加深切的體會到了。于是唐寧每天晨跑之后,會帶著她到附近的早點攤吃東西,偶爾跟她談論武學上的知識,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唐寧主動跟她聊天,說些子無須有、亂七八糟的事。
例如九旬老太為何裸死街頭?數百頭母驢為何半夜慘叫?青樓女子的肚兜為何頻頻失竊?三十幾年的母豬為何下體出血,究竟是何人所為?老尼姑的房門夜夜被敲,又究竟是人是鬼?數百只小母狗意外身亡的背后又隱藏著什么?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但這些故事,往往惹來林月如的白眼,說他無聊。但唐寧能夠注意到,她的嘴角,笑得比以前更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