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府邸。
夜幕剛剛降臨,府里燃起花燈,整個府邸燈火璀璨,照得猶如白晝。
孫院長年輕時曾任過朝廷大官,后來據說是因為厭憎官場,隨后便返回家鄉溫陵,開設溫陵書院,過著閑情的教書生活。隨著時間流逝,可謂桃李滿天下。
此次參加孫院長壽宴的,除了有應邀而來的賓客,也有不請自來的溫陵商客。這位孫院長雖然早已遠離官場,但其人脈之廣卻是不容小覷。但此次參加壽宴的,大多數還是書院的書生,學生們圍坐一座,把酒言歡詩興大發,便為孫院長做賀壽詩一首。
孫府某個房間。
徐明禮舉起酒杯,看著桌對面的孫院長,笑道:“看到院長你臉色恢復得差不多,我也就放下心了。”
被徐明禮稱為孫院長的,乃是一位臉色稍顯蒼白的中年男人。
孫院長呵呵一笑,說道:“只要病不是死人,那就不算什么大病。內室喜歡小題大做,倒是讓你們見笑了。”
牧文善擺了擺手,急道:“此言差矣,這小病拖大病,病不死人,但難受啊。這治病可是馬虎不得,耽誤不得的。”
孫院長灑然而笑,倒了杯酒水,客氣敬道:“今年溫陵書院若不是你們主持,恐怕招生就不好順利進行。麻煩各位了!”孫院長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看向徐明禮說道:“徐先生,辛苦了。”
徐明禮瞥了他手里酒杯,笑罵道:“你莫不是想偷喝這酒水,才尋的借口?”
孫院長被人捅破心思,也不尷尬,苦笑搖頭:“內室管得太嚴,我家那丫頭又不讓我碰酒水。今日若不是壽宴,恐怕一口都喝不得嘍。”說完,又飲下一杯酒水,露出悵然舒爽神情。
“你啊!你啊!”
徐明禮又給他倒了一杯,笑道:“還真是無酒不歡啊。”
孫院長忽而記起一事,問道:“今年考核第一的學生是哪位?怎不見你們提起過?不知學識如何?”
聽到考核的事情,牧文善狠狠瞪了徐明禮一眼,他可是記得徐明禮出爾反爾之事。
徐明禮臉色暢快,賣關子笑道:“今年奪得考核第一的這位學生,不僅是今年學識最好的,也是咱們溫陵學院,歷年考核的學生當中——最好的!”
孫院長眼皮微挑,立馬起了興趣,問道:“如何個好法?”
他可是非常清楚,眼前的徐明禮出了名的嚴苛,眼光可是犀利至極。今年奪得考核第一的是個怎樣的學生,竟然能夠被他如此盛贊。
徐明禮將唐寧考核的經過,又將在學堂二次考核的事情,一一細說給孫院長聽。
孫院長聽完之后,忍不住驚訝道:“你是說這唐寧不僅對雙疊回文詩,還對出了雙疊寶塔詞?怪哉!怪哉!這溫陵何時出現如此才賦異稟之人,為何我從未聽說過?……不過話說回來,這唐寧的名字怎如此熟悉,為何我總覺得在哪里聽到過?”
牧文善臉色微異,徐明禮臉色變得古怪極了,他猶豫了下,輕聲說道:“這唐寧乃是唐富貴的兒子。”
“誰的兒子?唐富貴?!”
孫院長以為聽錯了,問道:“他兒子不是那位紈紈……”孫院長還沒說完,神色不由得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徐明禮認真的對他點了點頭。
竟然是那位溫陵出了名的紈绔敗家子,孫院長難以置信,急忙叫小廝去請唐寧過來。府里的小廝去了一會兒,返回說道:“唐寧公子還沒來。”
幾人臉色詫異,孫院長記得他有給唐家寄過請帖才對,畢竟唐家可是溫陵有名的商賈。徐明禮則是覺得奇怪,其他學生都已悉數到齊,按理說唐寧應該也該到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