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瞪了唐寧一眼,卻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圣人賢訓,作為女子應該有的樣子,是不能拋頭露面的,也不能目無尊長,更不能刁蠻任性。但這唐寧卻說什么活得明明白白,什么行事灑脫!
他想了想,聲音淡淡說道:“都坐下!”
孫瀾瀾重新做回唐寧身邊,位置似乎又靠近唐寧不少。徐先生的眉頭輕輕一挑,只能壓住心頭的怒火,繼續上課。
“孫兄,可否稍微向旁邊坐一些。”唐寧出聲說道。
孫瀾瀾問道:“怎么了?”
唐寧略微思忖,問道:“孫兄平日里邊應該沒少鍛煉。”
孫瀾瀾眨了眨眼睛,疑惑說道:“鍛煉?沒有啊。什么意思?”
唐寧目光孫瀾瀾的胸部,說道:“孫兄胸肌發達,大得驚人,頂在我手肘上有些難受。”
“胸肌?手肘?”
孫瀾瀾眉頭微蹙,美眸順著唐寧的目光,發現胸口處的柔軟正靠在唐寧的手臂上。
騰!
像是有兩片榴花瓣突然飛貼到孫瀾瀾的粉腮上似的,白皙的臉頰燃燒著鮮艷的紅暈,眉毛顯得淡了些,她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顫動。
她臉色強裝鎮定,急忙將臀部輕輕挪動幾分,心中微微慶幸,還好唐寧沒有認出她是個女的,要不然她真得找個洞鉆進去了。
為了緩解尷尬,孫瀾瀾問道:“你正在寫什么?”
她看到唐寧從剛才似乎就在寫著什么。
唐寧淡淡笑道:“我方才聽到孫兄的一番話語,心里有感而發,忍不住在紙上寫了幾句話。”
“哦。”孫瀾瀾沒有在意,將目光看向別處。
徐先生在臺上賣力講解詩文,唐寧則是側耳傾聽課程,方才寫完的紙張被他靜靜的放在一旁,待得天色逐漸昏黑,徐先生終于講解完之后,眾人這才開始離開學堂,唐寧簡單收拾之后,跟在眾人身后。
待得學堂里邊只剩下孫瀾瀾一個人,她目光在四周圍看了看,尤其是唐寧方才離開的方向特意多看了幾眼。在肯定沒人之后,她偷偷靠近唐寧的課桌,將那張白色的紙輕輕地掀開,只見上邊寫到:
【知世故而不世故。
飽讀詩書,走過遠路,吃過苦,上過當,受過傷,也愛錯人。
在這泥濘塵世間摸爬滾打,也曾陷于囫圇,長歌而泣。
但當她咬牙涉過千山萬水,面對來自他人的一點點善意時,仍會露出一個毫不含糊的赤誠微笑。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追逐美,相信愛,用力生活。
識得乾坤大很難得,而我總覺得,猶憐草木青更可貴。】
孫瀾瀾臉色微紅,皺了皺瓊鼻,嘀咕說道:“還說是溫陵有名的大才子,這字跡竟然寫得比我還難看!”
她的美眸又偷偷看了下四周,而后,悄悄的輕輕的將紙折好小心的放入白色儒服的衣袖當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