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郡郡守府衙內,會客室內滿桌的珍饈,陳淵卻面色蒼白,嘴唇干裂,遠遠坐于一旁,一個侍女看著陳淵道“大人,你入府以有三日,卻水米未進,這是我們大人待客的最高規格”
陳淵神色淡然道“陳某人雖然不是什么名士,但卻不食賊匪之食,你去告訴劉辟,若是念我舊恩,請出來一見”
“哎陳大人你這又是何苦呢”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嘆息,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面目有幾分清秀,身穿黃色鎧甲,頭裹黃巾,背著六把戰刀,并不似其他黃巾悍將帶著兇煞氣,反而有幾分儒雅。劉辟祖上是劉氏皇族,不過大漢朝廷延續四百年,帶有皇家血統之人有千千萬萬。
陳淵盯著劉辟道“我向聞義士報恩,陳某人今日就厚著臉皮說一下我對你的恩德,當年你被緝拿,是我說通了縣吏放你逃難,你逃難在外,是我出資奉養你老母壽終,你族人窮途末路,是我開倉救濟讓他們活命,難道你就是如此報答你的恩人嗎”
劉辟一臉愁容中露出苦澀,走上前雙膝一跪向陳淵叩首道“先生大恩,守之沒齒難忘守之料想先生此來必為朝廷之說客而守之當年走投無路之下曾受大賢良師之厚恩,師尊收我為弟子,傳授我上古神術,對我有再造之恩,所謂孝義難兩全,故而對先生避而不見還請先生見諒”劉辟頭叩的碰碰作響
陳淵長嘆口氣,起身將劉辟攙扶而起道“誰會去怪罪一個人遵守孝義呢當日我為你徇私枉法,便是憐惜你的孝義,這幾日我來到樂安,一路行來,你算是一個難得的聚義之人”
劉辟聞此展顏道“先生如此諒解,那好今日你我只談恩情,不談政事”
陳淵看著滿桌的佳肴眼中流下了兩行清淚道“這青州大地將要堆尸如山、血流成河,陳某眼中全是血紅,鼻中全是腐尸的腥臭,身上全是腐肉,又如何能夠吃得下任何東西”
劉辟沉默了一會,陳淵乃是青州名士,在青州為公為民,被百姓呼之為青天,劉辟堂堂七尺男兒,他除了跪過天地、父母和師尊,還從未向任何人屈膝過,而剛才他為陳淵下跪,是對陳淵的仰慕和尊敬。“大人,朝廷大軍雖然征繳我等,但是這與百姓無關吧”
陳淵雙目泛著淚花,因為有思過度,淚水中竟然泛著血紅色,陳淵因為憂心,竟然留下了血淚道“你好糊涂啊黃巾道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若是你們黃巾部隊參戰,這樂安的百姓如何能不從之此次掌兵的中郎將朱雋對黃巾匪恨之入骨,加之北海郡黃巾匪渠將江千勝,以秘法煉制瘟疫之毒,差點將蓋縣和萊蕪縣的三百萬信徒絕滅對于黃巾匪,朱雋視之為魔,并且下達了絕魔令凡是黃巾道格殺勿論,凡是黃巾信徒格殺勿論此次大漢部隊的屠刀已經向普通信徒百姓舉起朱雋更派遣西涼董卓率領西涼鐵騎深入青州,相信不久后,整個青州將被西涼鐵騎血洗如果樂安的上千萬百姓追隨你反抗朝廷大軍,你想到了后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