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董重、崔烈等人對視一眼,還未說話,只聽宴會中突然傳出一聲長笑道:“老朽正想和伯璽痛飲一場,如果伯璽不嫌棄,可與老夫共坐一桌!”
丁原不顧滿朝重臣的目光,自顧自的站了起來,坦然邀請秦戈共坐,對于其他人復雜的目光視若無睹。
丁原身后立著呂布和張遼,秦戈聞言露出一抹笑意,走到丁原身旁,攬住丁原的胳膊,笑道:“秦某是個莽撞人,姥姥不痛、舅舅不愛,能在這里有杯酒吃,就已經三生有幸,老哥哥如此抬愛,秦某感激之至!”
說完直接與丁原共坐,二人旁若無人的對飲一杯。
此時洛陽由四支部隊掌控,四支部隊間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現在秦戈與丁原當眾如此熟絡,攜手對坐,這絕對是一記重磅炸彈,讓滿朝公卿都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聯想。
秦戈一邊和丁原討論著邊境之事,一面關注著宴會中各方勢力分布,就在這時隨著仙樂和鐘鼓之聲響起。
在一眾舞姬的拱衛下,貂蟬猶如月中仙子降世,那一刻全場都靜了下來,不管是男女老幼全部沉浸在那美輪美奐的舞姿中,猶如仙樂的琴聲似乎從彩云中而來。
一個清越的女聲猶如穿過云霄的黃鶯空啼,一身黃衫容貌秀麗的女子,在舞蹈中伴著歌舞唱起了悠揚婉轉的歌聲,看到黃衫女的那一刻。
秦戈一口酒差點噴出來,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趙愛兒,當年要不是秦戈激烈反抗,恐怕自己真的要失身于此女。
當年劉虞見自己要到雪狼谷赴死,念及他還沒有后,便將自己一直視為掌上明珠的義女趙愛兒賜予秦戈為妻,想讓此女給秦戈延續香火,那晚之后趙愛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協畢竟是個孩子,面對如此龐然大物畏懼是人之常情。
秦戈頓時無語,走過去握住神駒的韁繩,有些躁動的神駒頓時安定了下來。
“天子!這御馬跟御人一樣,你要用氣勢壓住他,否則它不僅看不起你,說不定還會踢你!只有一身英雄氣,才能駕馭得了它!如此你才能在沙場上無往而不利!”秦戈提著劉協的衣領,將他拉到神駒面前,結果劉協抱著秦戈的腿嚇得就是不放手。
秦戈見此無奈道:“天子,你這樣如何能學會騎馬,更別說未來縱橫沙場!”
劉協噘著嘴眼睛畏懼的看著高大的神駒,扯著秦戈的甲褲道:“師父,你牽著它,我騎上他先溜兩圈!”
不遠處典韋則坐在草地上打著哈哈,也只有秦戈這樣無聊,有耐心陪這個娃娃玩過家家。
秦戈無可奈何的露出苦笑,這要是他的義子臧舜和孫禮如果如此軟蛋,他早就一馬鞭抽過去了。
不過面前的可是天子,萬金之軀。
秦戈便一手扯住韁繩,一手提起劉協的腰帶,將他提了起來放在了神駒之上。
秦戈牽著戰馬在御花園中溜圈,劉協興奮的抓著馬鬃,不斷發出“駕!駕!”的聲音,玩的是不亦樂乎。
“師父!你以后就這樣牽著馬帶我去打仗好不好!”劉協俯身一雙天真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秦戈。
秦戈卻神色有些猶豫,甚至猶如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那雙純潔的眼睛,用手摸著他那張稚嫩的臉頰,長嘆道:“你要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該多好啊!不久之后,你……唉……”
秦戈知道,一旦失去他的庇護,劉協將成為一件爭奪權力的工具,他的人生將如歷史上那般進入至暗時刻,秦戈算是辜負了他的一番熱忱。
“師父!你要走……”劉協聰慧異常,很快便能聽到秦戈的話外之音,突然拉住秦戈秦戈的肩膀上的護甲道:“師父!是不是他們逼你走……誰敢趕你走……你就殺了誰……”
秦戈回過頭看著有些焦躁的劉協長嘆道:“這世間的事,如果都能用刀劍解決,那或許沒有那么多的煩惱!你非常聰明,未來你的人生,就像是騎馬,必須要靠你自己!任何人!包括我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