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雪峰就那么低頭看著樂言,不說話也不給反應。
樂言也就那樣抱著他的腿,一會兒擦擦眼淚,一會兒說兩句惹人疼愛的話,始終保持在狀態里。
“大王,你不是說妲己是祥ray嗎為什么不疼愛妲己了”
“我一定會替大王拿到這江山的”
“大王真的要離我而去嗎”
樂言突然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順著鄧雪峰的大腿根兒往上爬。
“可以了。”
鄧雪峰艱難的掙脫開樂言的爪子,繼續向窗邊走。
轉身的瞬間,全班都看到鄧雪峰的臉紅了
教室里先是鴉雀無聲,隨后爆發出刺耳的尖叫,最后是持續不斷的掌聲。
樂言把鄧老師演臉紅了
牛逼
聽著身后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尖叫聲,鄧雪峰沒有制止。
說是解放天性訓練,但他剛剛實際上和樂言搭了一場戲。
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知道,樂言演的有多么形象和真實。
他身體怎么能那么軟
反串起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而且這可是即興發揮,他居然信手拈來了
這個時候的鄧雪峰想到了黃刕和葛曼對樂言的評價。
也許樂言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剛入學就能把解放天性和即時反應做到這么好,他很難想象四年后的樂言會是什么樣子。
所有同學表演結束,鄧雪峰再次回到教室中央
“表演訓練分為外部訓練和內部訓練,解放天性是外部訓練中最基礎的課程,在充分解放天性的基礎上,再加強內部素質和外部綜合訓練,才能夠更加充分的完成藝術創作。”
“解放天性是1984年由國外傳入的一套系統性訓練法,國內各大表演院校用解放天性這個概念把他固定下來,加入到教學當中去,經過教學研究,解放天性為開發表演基礎素質帶來了很好的正向效果。”
“剛剛大家已經做過一輪解放天性了,那你們知道天性指的是什么嗎”
不少同學在下面搶答
“天性就是我們生下來就擁有的本性。”
鄧雪峰繼續問
“既然是生下來就擁有的本性,為什么要重新挖掘和解放”
這次搶答的人變少了,但還是有人能答上來,比如謝振元
“小時候我們想干什么都可以干,隨著年齡增長開始有了羞恥心,再大一些又會顧及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天性被一層一層束縛起來了。”
鄧雪峰滿意的點了點頭,踱步在教室里朗誦了一首詩
“我懷念童年的我,那個穿著小褂兒褲衩兒的野丫頭,坐在梧桐樹杈上唱著信口編的兒歌,我想哭就哭,我想笑就笑。”
“我憎恨現在的我,這個衣冠楚楚溫文爾雅成熟的我,我學會了無淚的哭,我學會了含淚的笑”
這首詩充分的把天性的變化揭示的淋漓盡致。
“你們剛剛都做了自我介紹,也看了別人做自我介紹,你們覺得自己的天性被束縛了多少又被解放了多少”
鄧雪峰看了一圈下面的同學。
大部分人低下了頭,只有少部分敢和他對視。
“現在面對的還只是熟悉的同學,當你面對臺下幾百幾千個觀眾,或者片場幾百個陌生工作人員時,注意力還能集中嗎你們還能投入到角色中去嗎”
不少人的頭低得更深了。
他們連在教室里當著同學的面模仿蔬菜都做不到遇到鄧老師說的情況,那簡直是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