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站在原地沒動。
近距離感受下，仙帝周身沒有絲毫氣息外泄，卻給人一種與整片星空融為一體的錯覺。
這種境界，遠超他理解。
“坐。”仙帝開口，聲音出奇地溫和。
石桌對面憑空多出一杯清茶，熱氣裊裊。
李青云瞇起眼睛。
茶香入鼻的瞬間，體內道傷竟然緩和了幾分！
“好茶。”他大方落座，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滾燙茶液入腹，化作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心口星空圖旋轉速度陡然加快，那些頑固的天罰道傷開始加速愈合。
仙帝這才轉身。
“知道為什么找你嗎？”仙帝問。
李青云放下茶杯：“前輩親自相邀，總不會是請我喝茶。”
仙帝指尖輕叩石桌，白玉臺四周的星河隨之明滅。
“地祭已成，人祭在即。”仙帝的聲音如同亙古不變的法則，“你該定下日子了。”
李青云目光微閃，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前輩說笑了，人祭這等大事，豈能倉促決定？”
“哦？”仙帝眉梢微動，“那你覺得何時合適？”
“這個嘛...”李青云放下茶杯，指尖輕輕敲擊桌面，“待晚輩將《神龍之經》修至大成，劍道突破至帝境，再尋個黃道吉日...”
仙帝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那要多久？”
“快則三五萬年，慢則...”李青云露出誠懇的表情，“百萬年也未可知。”
白玉臺上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連四周流轉的星光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仙帝忽然輕笑一聲：“你倒是會拖。”
“前輩明鑒。”李青云面不改色，“人祭關系重大，晚輩不敢有絲毫馬虎。”
“可曾想過...”仙帝指尖輕點，石桌上的茶盞突然化作一株青蓮，在虛空中緩緩綻放，“地祭之后，天地法則自會推動人祭進程？”
李青云心頭微凜，但面上依舊從容：“那便順其自然，待水到渠成之日。”
仙帝凝視著李青云腰間輕顫的青仙劍，忽然話鋒一轉：“你的劍，似乎很著急。”
李青云按住劍柄，青仙劍立刻安靜下來：“讓前輩見笑了，不過是新得了些力量，有些躁動。”
“人祭之時，劍道修為至關重要。”仙帝意味深長道，“不過若拖延太久，這份鋒芒也會隨之消磨。”
李青云心中冷笑，這是變相的威脅。但他面上不顯，反而露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那晚輩更該勤加修煉，爭取早日...”
“夠了。”仙帝突然拂袖，青蓮瞬間凋零，“本帝給你十萬年時間準備。”
李青云暗自松了口氣，正要開口，卻聽仙帝繼續道：
“十萬年后，無論你準備如何，人祭必須進行。”仙帝的聲音不容置疑，“這是天地法則的意志。”
李青云沉默片刻，忽然笑道：“那十萬年后，晚輩定當恭候前輩大駕。”
仙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白玉臺開始緩緩消散：“希望到時，你還能如此從容。”
星光流轉間，李青云的身影已被送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