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聽到在落葉林外梁羽的話音,欣喜叫道,“啊翁”
接著又看到三個巨大的藤球飛來,其上裹著熊熊火焰,落在鐘紫言四周,一個被樹掛在粗枝上,另外兩個一共砸死三頭狼,狼群紛紛后撤。
林外一架馬車駛入林中,梁羽站在車上,手里斜舉著轅木,上面頂著火焰藤球,狼群紛紛退讓。
“啊翁,你怎么來了”
“少爺,放心不下你。”
一老一少站在馬車上慢慢駛出林子,群狼跟著走了老遠才放棄圍獵。
鐘紫言因不告而別心中有愧,見著梁羽就像犯了錯的孩子,“啊翁,我”
梁羽布滿老繭的手拍了一下鐘紫言的肩膀,“少爺,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兩個月的風霜,鐘紫言瘦了一大圈兒,皮肉之苦尚且能受得,最可恨的是遇到幾次歹人,銀錢全被騙光了,心里氣氛難當,如今見了自家長輩,羞憤委屈全體現在了臉上。
“人心難測,善惡難分,遠行之苦少爺算是領教了吧”
鐘紫言一時不出話,落寞低著頭。
梁羽笑了笑,從懷里掏出油紙包的干糧,遞給鐘紫言,“少爺這一路所經歷的,你家啊翁都知道,少爺第一次走這么遠的路,能堅持至此,比那些同齡錦衣玉食的崽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分,些許挫折,可不能失了銳氣。”
鐘紫言從丟了馬車開始,一直餓到現在,見了食物,稍一猶豫接到手中,心里異常溫暖。
梁翁架著馬車緩緩走夜路,安慰夸贊了自家少爺幾句,就不再多。
鐘紫言吃飽后,問梁羽為何正巧出現,才知道原來啊翁一路跟隨,可謂良苦用心。
星辰為燈,馬車慢行,一主一仆聊這兩月的經歷見聞,就像是孫子與爺爺介紹自己發現的世界一般,老人家偶爾評點一二,做個論斷。
主仆趕至福州清靈山時,已經是十一月底,大雪紛紛,鳥獸絕跡,還好提前七日到達,不然照著目前的情況,七日后的冰雪,不知道要厚到什么程度。
早前兩人好,如果鐘紫言不同意梁羽的法子,那便兩人一同前去,不然如果鐘紫言出現意外,梁老頭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他這余生的使命,就是陪著鐘紫言拜入紫云山,輔佐自家公子在那里站穩腳跟。
清靈山在當地人眼力,是很普通的山,除了山頭高聳以外,沒什么其它特別的地方,鐘紫言怎么看,怎么都不覺得清靈山是神仙異人居住之地。
此刻是正午,但不見日光,際灰暗鵝毛大雪,鐘紫言捏碎玉篆,坐在馬車上與梁羽靜靜等待,不出片刻,看到山上一道光影飛下山來。
“啊翁,你看,果真有人下來,謝先生的沒錯。”鐘紫言高心踏入雪地。
一道赤袍云服人影立于馬車前,鐘紫言和梁羽一前一后站立,上下打量對方。
那人紫簪玉冠,白發凌亂,是個老年道人,立于地間,雖顯憔悴,卻不似凡塵人,只聽他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