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的確是師父謝安的遺孤,鐘紫言腦海瞬間便響起那句,日后修煉若有成,庇護謝玄一二。
師父臨終遺愿,鐘紫言怎能不放在心上,“人找回來便是大好事,師娘她”
陶方隱嘆了一聲,緩緩道出了這次出去的大致經歷。
三個月對于練氣修士來講,算是不短的時間,對于金丹修士那真是眨眼便過,以前清靈山還未易主時,陶方隱游歷在外一出去便是兩三年,也不覺得時間難熬。
這次,僅僅離開斷水崖三個月,就仿佛過了三年一般。
令他耗神耗力的最主要原因便是謝玄的事情。
謝安當年結的道侶是流花宗的筑基女修,流花宗在濮陽河域只是很的一個宗門,一個金丹老嫗強撐局面,實力還不如幾年前的赤龍門強。
“來也是冤孽,起初結親時,師弟與流花宗女修相敬如嬪,恩愛有加,沒想到短短兩年那人馬腳盡露,竟是想竊取清靈山庫房里的寶花千輪盤,被當場抓住能有什么話只能翻臉無情,裹挾襁褓中的玄兒逃回流花宗”
起那女修,如今陶方隱已無什么恨意,只是嘆其愚笨,若是細心周密計劃,未嘗不能如愿得了那件法寶。
謝安那時不忍心強奪,每年去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沒想到第四個年頭還沒來得及看,已是永別了。
陶方隱以前能力不足,今年自從踏入金丹,脾性漸長,外加手里沾了不少血,戾氣陡增,哪能忍受自己師弟的骨肉在別家宗門生活,正好出去辦事,想著索性把孩子要回來。
本來一個金丹修士的份量擺在那,要個沒有修煉賦的孩子應是不成問題,沒想到那家筑基女修仗著改嫁了一個好夫家,竟然大膽開口索要巨額靈石交換,陶方隱哪里能忍,大打出手。
“我見到玄兒時,孩子瘦弱無力,神色無光,分明是餓了不知多久,唉為人妻為人母,做到這份兒上,還有何話”
鐘紫言起先還尊稱那女子為師娘,聽到這里,已經對那女人沒什么好福
陶方隱卻沒什么怒意,繼續平靜講著:
“那孩子一見我,也不怕生,在流花宗呆了三日,將他身體醫好,問他愿不愿意隨我走,也未拒絕,這一路便跟著回來了。”
鐘紫言疑惑問了句,“那女人也未阻攔”
“唉,剛去的時候,言語不合,那女人招了夫家兩位金丹,與那名將死的老嫗圍攻于我,他三人不敵,只得求和,最后那日走時,我拉著玄兒,那女人在遠處躲著偷看,興許是到了失去孩子的時候,才想起來珍惜吧”陶方隱神色顯現疲倦。
對于那場大戰,眼下的輕松,可鐘紫言猜想,當時必定是兇險萬分的局面,三位金丹圍攻一人,陶老祖剛進階金丹不久,竟能反敗為勝,其實力不可估量。
“此次出去,收獲有三,一者是帶回了玄兒,二者便是這螭紋樓”
陶方隱手掌浮動著紅光樓,裂痕古舊,鐘紫言只感覺這塔比赤龍鼎古老精巧不少,其余沒什么特別,應該是修為低微的緣故,剛才那頭凌巖豹正是從這樓內跳出來的。
“這寶物是我秘探須彌山時偶然所得,差點陪上性命,卻也值當,只因血煉認主后發現是件破損洞法寶。”
陶方隱罷,手掌一揮,殿內響起鐘紫言從未聽過的聲音,即像海鳥低鳴,又像幼貓嗚劍
“咦嘰哇嗚”
大殿內出現一頭碧藍色幼鯨,長約三丈,額頭有抹異常耀眼的紅色,仔細看才知,是一根金紋紅角。
鐘紫言驚呼一聲,如此神異壯麗的巨獸,比之早前見到長蘇門金丹的那頭金尾虎震撼百倍。
陶方隱撫須負立,像是干成了一件特別重要的大事一樣,“這便是第三個收獲,你的本命同參,碧游鯨。”
“這這,如此神麗”鐘紫言簡直不敢相信。
“別看它這般大,活了不過十幾年,靈智如人類三歲孩童一樣,同類五階靈獸少有能比肩之”陶方隱神色自若。
五階靈獸,五階靈獸
鐘紫言驚駭無言,感激涕零,“老祖,我何德何能”
陶方隱正色沉聲,“自然值得,我大道系于門派興衰,你資極高,若能刻苦修行,兢業持家,必能創下一番盛景。”
這般期許,如山壓肩;這般厚待,難以為報。,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