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記得門中庫房有一階下品樟木劍匣,是陶老祖當時自清靈山囫圇討來的,如今在庫房放著也是蒙塵,不若一并送給齊師兄。
遂同齊長虹拜別陶方隱和劉三抖,去往庫房。
洞府內只剩下了劉三抖和陶方隱二人。
陶方隱心情奇好,“如今就看玉洲何時突破練氣后期了,這兩個孩子若筑基成功,門中當能穩速擴充。”
“師叔莫不是忘了,還有杜蘭那丫頭也大有希望,今年二十四歲,已是練氣六層,每日刻苦修煉,少有懈怠。”劉三抖笑著提了一嘴。
陶方隱哪能忘記杜蘭,門內一眾輩,這丫頭最為刻苦,只是一想到她太過沉迷修煉,不與同門來往,總有些擔憂。
鐘紫言與齊長虹去往庫房,路過藏經室,見半門未閉,疑惑是哪位師兄在里面,走至門口,聽得里面兩個人聲閑談,本想進去看看是誰,突然停住腳步。
齊長虹見鐘紫言停腳不前,正要開口疑問,但聽藏經室內人聲論的正是自己。
“這回齊師兄出關,離筑基怕不遠了,咱哥倆自與他相熟,待他筑基,我們的日子能差定然輕松不少,省得巡值守夜,連修煉的時間都剩不下多少。”
又聽另一聲尖細男音附議,“可不是,每月發這點靈石,累死累活換來了什么,一個練氣二層的掌門頤氣指使,狐假虎威,像什么事兒要我,這掌門之位該是齊師兄當的”
鐘紫言驚愕站立,這二人他怎會聽不出是誰,一個叫沙大通,一個叫冀狽,都是他相親相愛的師兄啊。
當初給秦牛二位師兄辦喪事,鐘紫言就聽過冀狽暗地里嫌棄他辦的不夠正式,那時雖生氣,還是自責自己考慮不周,今日又聽這人自己頤氣指使狐假虎威,哪能好受。
齊長虹自然也聽到了,握拳皺眉,雙目怒氣閃現,里面這兩人,不自覺把他與掌門師弟對立起來,其心可誅。
齊長虹正要進去訓斥這兩人時,鐘紫抬手輕止,拉著他向庫房走去。
“掌門師弟,萬不能在意這兩個蠢貨的閑言碎語,我等會兒好生訓斥一番,教他們識得恩義尊序”
本也不善言辭,齊長虹一路只憋出這么一段話。
鐘紫言嘆了一聲,“培育門人,畢竟不是豢養豬狗,哪能竟如人意我實力低微卻身在高位,受些腹誹也沒什么”
這話的灑脫,真實想法只有鐘紫言自己知道。
齊長虹也不知如何寬慰,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訓誡那兩個同門,這么長時間,掌門師弟全心奉獻門派庶務,各項決議多有建樹,比自己強了何止十倍。
去庫房取了劍匣,這劍匣只有一個功能,蘊養靈劍,至于對靈劍品質的細微提升,可忽略不計。
待齊長虹將巨劍背在身上,整體氣質瞬間顯得厚重堅毅,別有風姿,鐘紫言打趣,“齊師兄,你再將道服換成玄黑色,這賣相,絕對不愁女修倒追”
平日不茍言笑的齊長虹,也難免露出羞意尷尬。
出了庫房,兩人分別,原本笑容不減的鐘紫言在背對齊長虹離開的那一刻,面色歸于平靜,心里仍然回響著藏經室中,冀狽尖細的誹言。
“人心似水,何其深也,凡我所做,但求無愧本心。呵呵這一年,你二人又干了些什么呢。”
默默自語罷,鐘紫言回了洞府,閉關苦修。
平靜充實中,兩個月眨眼過去。
大雪降臨,西陵道白茫茫一片。
勇氣這個東西,其實和童泰是不沾邊的。
自從一月前輪值被調來這里,童泰每夜都無法安寧休息,只因槐山深處一到深夜便是鬼泣獸吼,睡夢中都能夢見有無名巨獸自深山闖來驛館,把自己一口咬成兩截,半個身子鮮血噴灑,用力蠕動還是難逃巨獸血口,夢醒后渾身冷汗。
恐懼是生靈與生俱來的本能,面對恐懼時選擇退避,同樣也是本能,回斷水崖是童泰不二選擇。
再呆一,就可以調崗回斷水崖,童泰再也不想來這邊值守了,早前問顏師妹,以往也是每夜都有兇獸吼叫么答案是以往沒有,那這山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馬上又要入夜,今夜童泰不打算合眼,申請與董武丁一同守值,只因董師兄身材高大,有安全福
前半夜出奇安靜,正以為今夜不會有那該死的兇獸吼叫,卻不想更可怕的事情突然降臨,童泰雙目血絲暴漲,亡命般驚叫逃跑。,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