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但講無妨。”
既然愿意出手幫赤龍門,鐘紫言哪里會吝嗇到連一個條件都容不得講的地步。
只聽樊華開口,“除日常酬勞外,貴門還得每月負擔一些研制靈酒的材料,供老夫造酒。”
這言語明顯不是開玩笑。
相當于是要多付靈石,鐘紫言正色問道
“不知每月需要多少支持”
樊華大手一揮,很仁義的樣子,“鐘掌門放心,不多,只需七八百一階中品靈石”
鐘紫言呆立當場,這的確是不多。
平常赤龍門一個月的收入也就三百余一階中品,這位煉丹大師開口直接就是赤龍門兩三個月的收成,真是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若不是先后有重陽狩宴和西陵道獸潮兩大事件中得來的靈石,單論門派庫房每月入賬,開支只能持平。
樊華旁邊的祁柩老頭隱蔽探出手戳了戳老友,暗示他別貪得無厭,介紹這份活計已經賣了老臉,如今又是酗酒登門,又是討要釀靈酒的材料,正事兒還沒干成一件,哪有這樣的人
殿內唐林原本對這位煉丹大師頗有好感,如今徹底改觀,這老頭明顯是來勒索敲詐的吧
沉吟良久,鐘紫言苦笑道,“實不相瞞,鄙門家業”
一聽這像是要拒絕的辭,樊華黃須一抖,趕緊出口堵了鐘紫言的嘴,“鐘掌門,老夫釀制靈酒可不是單純為了享口腹之欲,那酒名喚劍仙酒,有增益體魄,滋養筋骨的功效,遇上識貨的人,每瓶少也能賣三百,額不對,五百枚一階下品靈石”
一瓶算五百枚一階下品靈石,要賣一千瓶才能賺五百一階中品靈石,鐘紫言細致一算,一個月能賣那么多么即便賣了那么多,也還是虧本狀態。
又看向祁柩老頭,其韌頭不語,離著樊華已經有幾步遠,好像有種刻意假裝不認識樊華這個老友的感覺。
祁柩怎會不知那酒,往日聽樊華吹的神乎,定那么高的價格,根本沒人買,以前就因為造酒這件事,搞的傾家蕩產,在上和城差點住不起租的洞府,此時拿來忽悠赤龍門這位年輕掌門,祁柩簡直想掐死樊老頭,今日真是丟大臉了。
再鐘紫言,此刻也不知那酒到底好不好賣,盤算一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若不然這樣,我門中先支持樊老兩個月,若是那酒賣的好,加大支持,若賣不好,咱們再從長計議”
這已經是鐘紫言最大的讓步了,所謂的從長計議,便是不用再議了,到那時都損失上千一階中品,還繼續支持,那不是傻子嗎
樊華猶豫片刻,“也好,另外敢問貴門中可有劍修”
擅用劍的的確不少,鐘紫言隨便一想,便出了姜玉洲、齊長虹兩人,二代弟子中陳盛年和謝玄的本命也是劍類器本命,以后門內劍修應當不會少,這類修士殺力強絕,所耗得修煉資源也比普通修士多的多。
知道門內有這方面的人,樊華興高采烈,只這樣事情就好辦了
鐘紫言也沒明白意思,聊完這件事后,殿內幾人又東拉西扯聊了雙方的背景,樊華是個散修,無親無故,孜然一身,這樣的人,很適合拉攏起來長期合作。
之前是有為樊華預先準備暫居洞府的,就在祁柩的隔壁,待幾人大殿中談的差不多了,鐘紫言先讓唐林帶著去居所洞府看看,四處觀賞觀賞。
自己則離開大殿,向斷水崖下走去,要將茍師兄迎出來。
費力解開禁室禁制,茍有為緩步走出門內,時值上午,冬日陽光不甚刺眼,半年多沒有見過日光,茍有為遮著額頭望空,碧藍白云飄散匯聚,心曠神怡,這就是自由的感覺,真好
自這一日起,鐘紫言身側便多了一個如影般的人,茍有為。
除了修煉以外,各種雜碎事物都去嘗試盡力做,能為掌門分擔多少是多少,這是茍有為的想法。
樊華自從第一逛了圈斷水崖以后,每日沉靜在自己的洞府內,鐘紫言有時想去請教一些問題都不好意思打擾,他的洞府里時常傳出一些爆炸響動,若猜測不錯,應當是煉制各種丹藥失敗的動靜。
祁柩樊華平生只有兩個愛好,煉丹造酒,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