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也不好再問,只得善勸陶方隱去槐陽坡心一些,門內后輩都不希望他這位金丹老祖出事。
望著陶方隱快步離開大殿,鐘紫言頗為愧疚,老祖回來尚未飲一杯熱茶,為了宗門,又出去了。
作為如今槐山最大的修真勢力,槐陰河王家,按行事盡可霸道蠻橫一些,可偏偏他家家主規定弟子,不準在外橫行無忌,即使這樣的規定無濟于事。
雖然其族內有不少惡貫滿盈之徒,但在外界,人們對于王家家主,少有惡評。
聽起來自相矛盾,王家惡名昭彰,王弼卻少有惡評。
事實上很好理解,王弼主掌王家財源,槐陰坊,槐河鬼市一直都在他手下,在三十年前他還沒有繼任王家家主之位時,槐陰河所有商戶秩序都由他負責,其公義行事無人不敬服。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惡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當一個人做的好事傳播廣,他在人們心中就是個好人,做的壞事傳播廣,他就是壞人。一個家族亦然。
早先王家兩金丹,王甲一脈惡事做盡,王弼比他一百多歲,兩方勢力底蘊有些差距,難壓其行,又有老家主管理,不好明著爭斗。
老家主死后,又有長蘇門虎視眈眈,內訌一鬧就有可能被人趁虛而入,王弼擔當家主大任,對于王甲行事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王甲死了,王弼自己本是金丹中期,又可以控制早前本屬王甲控制的那頭金丹陰尸,正是出拳無阻,收拳隨心之時。
自重陽狩宴到現在,將近五個月的時間,前兩個月封鎖山門專門清理不服管教者,后三個月全力游槐陰河大勢力,至今,兩千余修士包圍槐陽坡,只等時機一到,雷霆出手,屆時槐山地界便要變了。
影響一場戰爭最終輸贏的,并非那些早已顯現出來的東西,而是尚未露面的暗子。
大多數自以為是執棋者的人,最在乎的就是大局變數,宗派爭殺,一次錯漏,換回來的很可能是全軍覆沒。
王弼行事,向來力求謹慎,布局拉網,最好能一網打盡。
槐山東南山下,密密麻麻的修士大帳散布包圍,這里面的修士加起來有兩千余眾,短短幾日,這些王家組織的修士已經圍殺好幾波長蘇門逃出來弟子。
一處較高山丘,寬大黑帳內,王弼閉目盤坐,其人申字臉鷹鉤鼻,面相不顯善惡,除了胸前上掛著那塊袖珍棺材灰霧奇異,其余沒什么特別,穿的袍子都和普通弟子沒多大差別。
帳外腳步聲傳來,一道黑影入內,“家主,那個神秘金丹來了,正要上山。”
“不用攔他,大局為重,速速催促金棺運輸事宜,今夜子時務必送來。”王弼低沉嗓音吩咐。
雖然胸有成竹,但王弼對于姓陶的神秘金丹還是頗為忌憚,王甲之死的真正原因沒有查清,按照長蘇門蘇正所是被禁絕大陣伏殺的,這話不敢全信,畢竟死之前王甲沒有來得及傳消息回王家。
黑影應聲離去,王弼睜眼,目光如炬,一只手摩挲著胸前袖珍棺材,呢喃自語
“恰逢大好良機,多年夙愿,即將得償,明日以后,這偌大槐山地界,便是我掌中之物”
長蘇門山門外,護山大陣屏障全開,陶方隱踏空向里面傳話,“蘇道友,貧道歸來,還請暫開一角”
等了少許,山門正面開了一個口,陶方隱瞬步飛入。,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