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槐山內烏云遮蔽,迷霧重重。
遙遙際,有一月白僧袍的光頭靜靜浮力,如神人俯瞰大地,眼睛睫毛眨動之間,淡淡慈悲相浮現。
元嬰修士,即便在此界最大的幾家超級宗派,也屬中堅戰力,一些中等山門,元嬰即是最強戰力,老祖級人物。
兩千載壽命,可見多少生死輪回,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無數人間悲歡苦樂,皆是磨練心性,證諦大道的佐料。
白袍僧人名疆蘭若僧,如今算雷城的元嬰修士,此刻他抬頭望向槐山深處的雷獄內,眼神逐漸飄忽,陷入久遠回憶。
數百年前,東洲某處偏僻的修真宗門內,十年一度的授法大典如期舉辦。
當時還未出家的蘭若僧是位翩翩美少年,正值弱冠之際,老族長當著眾多同族前輩送出狂雷族的鎮派法令。
那個場面,蘭若僧一輩子也忘不掉。
老族長顫顫巍巍,正色走下朱紫椅,沙啞威儀開口
“杜狂霆”
彼時年輕俊美的蘭若僧激動興奮走了出來,大聲回應,“杜狂霆在”
老族長拿出金紫色法令,叫蘭若僧上前,廣聲開口
“杜狂霆,地為證,茲將此狂雷宗法令授予汝,望汝砥礪奮進,振興吾之一派”
那時的少年,萬眾矚目,一時風光無二,自有一股迎接萬難的豪性,不像今日已經變成佛家弟子的蘭若僧,平和穩靜,樸實內斂。
短暫回憶很快結束,蘭若僧朝著身后老遠處一朵灰色云彩溫和笑了笑,“五花師弟,跟了我這么久,還要躲到何時”
那灰色云朵內,名疆五花的矮胖和尚披著一件五色破洞袈裟,露出身影后,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光頭,一個閃身,來到蘭若僧面前。
“嘿嘿,蘭若師兄原來早就發現了,還害我一直裝著,忒不地道”五花雙手合十,見過這位年長師兄。
蘭若僧溫和開口“五花師弟,是來與我爭那紫雷轅木的罷”
五花沒有想到這位師兄竟然直言挑明,一時間更加不知所措。
待心里做了一番計較,五花訕訕笑道“瞧師兄的,你我同為師父坐下弟子,五花怎會搶師兄的東西呢”
明面上是俯首稱臣的辭,但蘭若僧清楚的很,自己這位五花師弟,常常是笑里藏刀,所言不能盡聽。
“但愿如此吧”蘭若僧轉身繼續看著槐山深處。
兩個佛家元嬰一高一矮靜靜浮在云端,良久,蘭若僧嘆了一口氣,“當初我之一族若有此寶在手,哪里會落個滿門盡滅的下場”
五花笑呵呵的道“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師兄早該放下的,重要的是未來嘛”
蘭若僧溫和搖頭,嘴角微微一笑,“你我大道不同,此物對我日后進階化神有至關用處,這次如果你也想要,不得得顯露一下真本事了”
五花呵呵笑了兩聲,不再回應。
兩饒爭奪尚在其次,如今雷獄里面還有一個外人,要拿東西,首先肯定得清場的。
五花突然又開口,“師兄,依你看,這寶物何時才能出世”
蘭若僧雙手自然垂落兩側,搖了搖頭,認真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