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疑惑眼前這個王家家主為什么還不動手解決自己,不就是一根手指頭的事么
時間緩緩流逝,王弼并沒有下一步動作,鐘紫言很苦悶,就是這猜不透下一刻會發生什么的局面最折磨人心。
終于,鐘紫言忍耐不了了,抬頭開口,“要殺要剮,煩請前輩迅速一些,如此磨人心性,又是為何”
王弼干枯嘴唇無聲笑了笑,蒼老沙啞道
“誰我要殺你”
不僅是鐘紫言,連等了良久的魏淳也異常吃驚,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鐘紫言張了張嘴,兩手抬起執禮,正色道“那請教前輩如何才能放我出去”
一滴漆黑水珠自棺槨底部掉入泉,濺起水花,吸引了王弼的目光。
他向下看了看,又抬頭望,但是在這秘洞內哪能看到空,這個動作顯得很是滑稽。
當王弼的頭顱再次擺正時,他雙目中漆黑一片,嘴角泛起冷笑,好似一瞬間換了一個靈魂。
那個陌生靈魂剛要開口時,王弼的雙手猛地抱頭,一聲沉重悶哼后,再抬頭時,鐘紫言見那雙眼珠又回復了正常人類的眼珠,只是黑氣并未消散。
王弼本來躬曲的身子愈發坍塌,他像是在極力控制著體內的另一個東西,緩了很久,終于開口道
“你我沒什么仇怨,談何殺你”
鐘紫言瞪目,胸口一股怒火上沖,這老家伙自己都快不行了,還在開他的玩笑,著實可惡。
“以往,我家老祖多與王家作對,雖非出于本意,但確實阻撓你們不少事情。
我與老祖身系一處,你我自然便算有了梁子,當年獄犬獸攻打赤龍門,我至親門人死了一半,這筆帳也該算在你這里。
由此來看,你我是有仇怨的,今日我落在你們手里,自認倒霉。”
鐘紫言罷,憤恨看著王弼。
王弼沉默少頃,笑著開口“看來你的確算是個掌事的,倒是有幾分骨氣。那便成全你罷”
鐘紫言心底那塊石頭終于落了下來,自己這就要死了么也好,修為低微,落于人手,自該早死早超生,挑了十年的掌門擔子,是時候該放下了。
身體被魏淳的靈禁禁錮著,靈力無法施用,鐘紫言也不打算跑,站立閉目,就等著王弼一掌拍下來了結自己,心里想著,若有來世,一定龜縮起來修煉到筑基期再參合這種事。
等了很久,卻聽一聲腳步聲落于地面,鐘紫言睜開眼睛一看,王弼竟然佝僂著身子一步步走向秘洞外,后面那個灰色棺槨漂浮跟著他。
王弼自魏淳身邊慢慢走過,魏淳煞為疑惑,“您這”
王弼搖了搖頭,示意魏淳帶上鐘紫言隨他走。
三人出了秘洞,別看王弼身型佝僂,真正施開身法,幾個瞬間已經飛過地下暗河,向著鐘紫言來時的那條路走去。
魏淳裹挾著鐘紫言緊緊跟上王弼,很快,三人來到鐘紫言昏迷時仰躺的那片地方。
不到三丈方圓的地盤,用價值高昂稀缺的鐵晶云母構建了威力不俗的封魔陣法。
王弼負手立于陣前,陣外八根赤陽石柱之間散發著恐怖靈力,與鐘紫言剛見時的場面完全是地差別。
魏淳驚呼,“前輩,你”
王弼并未理會魏淳,轉身朝鐘紫言招了招手。
鐘紫言看了一眼身側的魏淳,魏淳露出嫌棄之意,“快去”
當鐘紫言穿過連接赤陽石柱的靈壁,來到王弼身側時,剎時覺察一股令人心驚的力量,就藏在王弼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