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年轉身離開屋。
葉堅是一個練氣后期的散修,個頭中等,模樣還算俊俏,時常穿著一件黃蜂道袍,在黑竹林一眾散修中,出了名的奸猾。
他雖然奸猾,但知道什么該干什么不該干,外人眼里他比較精明,冷酷時不近人情,熱情時油滑狡詐,總之是不好欺負的那類人。
半夜受了傳喚,葉堅心底頗有怨言,但一聽是鐘掌門喚他,立刻打起精神,將黑發束整一絲不茍,很快來到隱蔽屋內。
此間無有燈火,只有外面夜色透進來的些許光亮,葉堅發現此時的鐘掌門與往日大不相同,月光只照到了鐘掌門的云靴,上邊的身影完全遮掩在黑暗中,平添不少陰霾,若不是自己目力好,一般人都看不清鐘掌門是什么表情。
“鐘掌門,您喚我是有什么要緊事”葉堅斗膽問了一句,能看出來,他面對鐘紫言還是有些勢弱膽怯的。
鐘紫言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爾后將旁邊的另一把木椅揮手挪至葉堅身側“坐下。”
葉堅忐忑坐了下來,只聽鐘紫言隨口道“除了李義豐,死去其余七人身上的儲物戒指都是你拿了吧”
葉堅身子一凜,額頭突有冷汗冒出,噗通跪在地上,“鐘掌門,我錯了。”
鐘紫言擺了擺手,神色略顯疲乏,“起來話,此時喚你來并非是要這件事。”
葉堅將信將疑慢慢又坐回原位,聽鐘紫言繼續道“他們七人都是獨身散修,身上財物也無親友托付,你拿了也就拿了。能將李義豐臨終遺言帶回來,明你還是有底線的,這也是為何貧道門下黑龍殿會給你一份差事的原因。
此次傳喚,乃是想教你再詳細遭遇大難時的前情后景,直至那幾位筑基前輩趕至時的一切細節都莫漏”
葉堅松了口氣,原來不是要制裁自己貪昧那幾位死去道友的財物,而是要問事情的完整經過,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我等九人照著往常路線巡察,走至東南六里外的山坳時,剛看到甲字陣營的十多名道友,突然己方最前面那人向后揮刀就砍,他身后的道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等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死了。
我由于走在最后面,發覺情況不對立刻放了傳訊靈竹,剛放罷,身側牛道友突然雙目發紅探爪向我襲來,轉眼再看其他幾位道友,都各自互相打了起來。
隱約間似有一股強悍魂力要控制我肉身出招,那東西不知道我本命乃是蟄魂蜂,靈魂一道頗有免疫抵抗之力,我躲閃開牛道友殺招,再看甲字陣營的那十多位道友也開始互相殘殺,殺到只剩下五人時,他們紅著眼珠向我們這邊殺來,我嚇得趕忙往回跑。
跑了十丈距離時,身子好似被定住了,甲字陣營中名喚宇文護的道友極追而來,他的眸子并沒有散發紅氣,而是散發著黑氣。
本以為我也要命喪當場時,姜前輩和澹臺前輩幾人趕來,此時場間只剩下了我、李義豐道友和宇文道友。
宇文道友本是向我沖的好好的,突被李道友半中間攔截,他二人打了三兩息,李道友被黑色拳掌貫穿胸口,那位宇文道友也一頭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我只見澹臺前輩指著北面不遠處的巨石上,了一句在那里,那幾位筑基前輩紛紛疾馳圍去,我的身子也得到解脫,下一刻便看見他們幾人圍著一頭高有兩丈紅角猙獰的筑基鬼物轟砍,打了沒多久那鬼物就跑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