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邪”
這場戰事,由誅邪二字開始,也由誅邪二字結束,余下的那幾頭陰物根本沒撐過半柱香。
姜玉洲拄劍屹立在幾十具己方已經死去的修士尸體間,七竅和手掌雖全是血跡,但他沒有一絲疼痛撐忍之相,而是看著那一頭頭陰物被各隊術法轟殺,哈哈大笑,只道“落魄峰已歸我赤龍門下”
這世間多有沽名釣譽之輩,很多時候沒有親眼見過一些事情,很難相信傳聞屬實,此一役,姜玉洲之名烙入每一位參戰之人心間,那把驚雷劍無人不服。
饒勇武強悍大多不是自己吹出去的,而是被所見者傳揚贊頌出來的,傳揚的多了以后,人們會把那個人各種厲害之處歸結成一個名號,這一開始,槐山多了一位劍道強者,號曰驚雷劍主。
大局雖定,落魄峰的陰物卻還沒有完全清理干凈,人既然有精力旺盛的時候,當然也會有氣力枯竭的時候,黑竹林外一役,很多人堅持到最后不是被鬼物殺害的,而是自己把自己累死了。
大戰過后需要休息,不過不需要太長時間,十五日后大部分人恢復力量,烈陽沖陰大陣再開,這一次幾大陣位中的修士都是成群向落魄峰內沖殺的,上面大約還剩二十頭左右的陰物,連著被圍捕了三日,又死了九頭。
澹臺慶生在這一輪戰事結束以后,直接帶領著下屬告辭離去了,這里已經不再需要他們,數月下來,帶來的人一共死了三十多位,一應消耗澹臺慶生自己承擔,沒有接受鐘紫言的犒勞。
這真是值得結交的好盟友,鐘紫言暗下決心要與澹臺慶生處好關系。
真正結束戰事的日子定在十月底,這期間鐘紫言不再管束各個散修們的行跡,因為戰事打了將近兩年,這片戰場總得清理收拾,散修們向來有收尾尋寶的喜好,既然此間沒有了危險,那便賣他們一些尋樂時間。
勞累了快兩年,趁著結尾這三月,鐘紫言也回斷水崖安生修煉了一段時間,眉心風印吸收的靈力似乎快到滿溢狀態了,本想一鼓作氣直接吸收完看看,卻沒料到司徒宓回了司徒家不過一月多,便又尋來了斷水崖。
雖然還沒名分,但赤龍門上上下下都知道兩家是要有大喜事辦了,鐘紫言與司徒宓早早做了好事,隔了一個多月不見,再見時自是繾綣糾纏,難分難離。
不髓不知其妙理,偷吃了禁果的男女,總是要纏綿很長時間的,日升月落,嚶嚶嘯唱,柔和雄渾,重重疊起,浪潮翻來滾去,那種事情怎也沒個夠。
有人歡愉自然有人傷心,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鐘紫言洞府日夜操勞,女弟子居所那個青綠羅裙的柔麗人兒卻哀思憂神,心上人大喜的日子越來越近,真羨慕那個桃衫姐姐。
很快到了十月底,清晨將臨,鐘紫言洞府內,低沉雄渾之音與柔嚶同時和諧長嘯,聲音漸息,二人相擁良久,鐘紫言坐起穿衣,司徒宓道“再躺一會兒嘛”
“該走了,明日既是徹底收下落魄峰的日子。”鐘紫言溫和回應。
纖細手指在精致腹肌之間打轉,司徒宓突然浪笑了一聲。
鐘紫言疑惑“笑甚”
司徒宓撅嘴道“本姑娘終于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