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鐘紫言早年受斷水崖下血煞侵體,自身血液與血煞早已融合如一,所以即便不收外界煞氣,亦能轉換自身血煞尚,只不過耗費自己的血煞之力相當于耗費自己的精血,這是除非在控制不住或者不得不用的情況下才會使用。
那些詐尸后的山魈連原本的靈智都不復存,哪里會害怕鐘紫言,一個個拼了命的往前沖,尚來不及接近鐘紫言,便被數股清風龍卷吸盡煞氣化作白骨。
感受到自家同參靈獸在煞潭內的煎熬痛苦,鐘紫言一步越出跳下煞潭,猛嘯一聲“清風化煞”
無盡的煞氣涌入鐘紫言體內,半柱香以后,那透明屏障轟然碎裂,碧游鯨極快飛出,這時鐘紫言也脫了力,正好被碧游鯨馱著出了煞潭。
下方黑煞仍舊濃烈,但鐘紫言暫時不想理會那些結魄燈草,盤坐調息良久,睜眼后一直盯著司徒可兒看,司徒可兒默默低著頭,她能猜到一點鐘紫言在想什么。
鐘紫言的眼中閃過恨意、怒意、殺意,糾結猶豫,遲遲未做反應。
事情結束了,是該做個了斷了。
“你殺了我吧”司徒可兒低頭輕聲了一句,這話中已然沒有要活下去的意思,似是早就做了決定。
鐘紫言仍舊安坐不動,司徒可兒抬頭一看,那個男饒眼中此刻變得深邃沉寂,殺戮、憤恨、狂怒、邪虐,全都隱藏消無,他似是經歷了百年的折磨糾結,最后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白發微動,不見喜怒。
司徒可兒再次低頭沉默,先前她還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此時她感覺他與自己已經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自然也不再能猜透他的心思。
此間靜得像是恒河沙海,只能感受到時光一絲絲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司徒可兒聽到那個男人一聲幽幽嘆息,“良未泯,且容你性命,留予司徒家發落罷”
司徒可兒先是呆滯少頃,很快她淚流滿面,“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殺我我做了錯事,自是該死”
鐘紫言起身負手,悲涼道“我等三人,因兩家利益相遇相知,十年來往,其中情利早已分不清楚。
我與宓兒一時歡情,本以為可結宜長久,卻不知今番遭遇,早在多年前已經注定,其中苦厄,非你之罪。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緣起緣滅,強求不得”
司徒可兒嚎啕悲哭,鐘紫言緩步走過他的身邊,司徒可兒一把抱住這個男饒腿,“對不起,對不起”
此間都是傷心人,只是鐘紫言之痛卻比她強了千百倍。
半個時辰以后,二人來到黑煞秘境封印出口,鐘紫言懷中抱著司徒宓的尸體,突然凄笑道
“可兒姑娘,你可知這世間有一種獸類名喚犺風獸”
司徒可兒搖了搖頭。
只聽鐘紫言講道“這犺風獸多在血厄毒障之地出生,生時性情溫順,體態憨厚,只因不擅狡詐爭殺,每每活不過一兩歲。
即便僥幸能活下來,因其身具陰陽魚眼,別的獸類多有排斥欺辱甚至咬殺,惡劣的環境、食物的匱乏,使它只能以枯腐檐樹為食,檐葉有劇毒,長期食入可使四肢遲緩,頭腦愚鈍,軀體也會變得臃腫難看。
長大后的犺風獸丑陋遲緩,臭氣熏,更被別的獸類排斥,但它們自己同族卻不嫌棄,也能結合再育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