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隱將赤龍鼎攝入手中,笑道“無他事,多年未見老友,與道友敘敘舊。”
血蛟受稱一聲道友,感覺這姓陶的這么些年不見倒是和善許多,松了口氣,冷語道“一丘之貉,莫假惺惺,吾不會受你驅使”
陶方隱笑了笑,“道友這自尊自高的毛病卻是沒改多少”
良久,鼎內血蛟哀嘆一聲,也不再裝模作樣自稱吾字,鳴呼道“姓陶的,我知你不是善類,但你家這鬼比你毒了百倍,這六年來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抽我修煉資源,真真可惡”
“是啊,近二十年了,他已是真真正正的赤龍門掌門,以他的資質,很可能三四十年后步入金丹之境。”陶方隱幽幽欣慰。
血蛟聽了這話,似有所想,一直沉默很久,最后哼了一聲,“金丹又如何,我怎會受一個人類驅使來去。”
陶方隱笑罵道“你這頭長蟲,角還沒有長出,倒是嫌棄起我等人靈,可知多少獸屬想要匍匐聽道,都苦求不得,等我家言兒再成長幾十年,你對于我門中可就真沒用嘍”
血蛟暗罵,“就是欺我受困此器出不去,一個個壞了良心”
陶方隱隨口道“那條件也不過分,你為何不允了言兒”
血蛟嘀咕“教我聽命一個筑基期的子,還不如老死簇”
陶方隱頷首點頭,平靜了聲“嗯,那你便老死簇罷,一派掌門邀你共謀大業,拖拖拉拉六七年,枉你修了一顆混元金丹,實乃冥頑不化,此種心智,還想修得龍身”
陶方隱故意嘆了重重一口氣,將赤龍鼎重新放回八角高臺,離開時,故意了句“卻是想起一事,你那顆金丹之中還有謝安師弟的一絲力量,照這么看,你忘恩負義也不為過,獸類終歸是獸類”
血蛟向來自尊奇高,一直將自己當成和人類一樣的地位存在,如今沒想到這家破爛山門內一老一少,一個要奴役自己,一個自己低賤。
它本是血虺修得蛟身,內心深處還是有著一絲自卑,不然也不會時時將禮數、尊意、吾,這類人屬口語掛在嘴邊。
“老家伙,你什么我燭云怎的忘恩負義了”血蛟見陶方隱就要消失,忙嘶吼喊劍
陶方隱心道燭云倒還給自己取了名字,真是越來越似人了
眼看著陶方隱消失不見,血蛟狂聲嘶吼,大罵這家宗派上下所有人都不是好東西,總有一會滅門的。
已經上了斷水崖的陶方隱走至鐘紫言面前,捋須大笑“我已加強龍壁的封印,它感知能力受限,修為又不得提升,怕是下次就該乖乖就范了”
對付這種存了太多心思的蛟龍之屬,鐘紫言不得不用一些計謀,他與陶方隱剛才那一出,一個黑臉一個紅臉,的確把血蛟玩的團團轉,待到下次,若是時機恰當,鐘紫言假作禮賢下士一番,或許就把它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