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富海苦澀微笑,不再多言。
臨別之際,商富海將鐘紫言交代要幫忙邀約煉丹煉器大師的事鄭重回應一聲,又安頓了楚留仙兩句話,緩緩飛出斷水崖。
鐘紫言看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某一時刻,他又想起了梁羽,又想起了劉三抖、童泰、董武丁、冀狽
那些故去多年的師兄和長輩,不管因為什么原因,失去的那一刻總是痛徹心扉,每每回憶起來還是舍不掉,都時間可以遺忘一切,可在自己這里,似乎時間只會加深記憶。
當心頭那個桃粉色人兒浮現時,鐘紫言不敢再繼續陷進去了,他怕一旦超過某個程度,將來結丹時心魔滋擾,難以凝丹以致入魔或者爆體而亡。
他雖有這個覺悟,卻不知該承受的,早已潛伏內心深處。
妖龍已出世,輕易怎消除。
日色余輝即將流逝,周洪按照平常的路線準備去貪狼殿一趟,他如今留了一簇漂亮的絡腮胡子,脾氣也沒有以前暴躁了,走在崖壁云橋上挺胸抬頭,很像一位宗門長輩的樣子。
搞成這副派頭不是周洪自己的決定,而是他結發道侶的主意,他妻兒是誰呢自然是當年被冀狽猥瑣調戲的秋月。
嫁給周洪以后的秋月和以前的秋月判若兩人,近年顯露多次跋扈之姿,別人看著周洪這位一路跟掌門走來的師兄不多與她計較,周洪自己雖有心教訓兩句,可每次回到洞府,被那柳腰纏繞甜言蜜語相加,哪還有生氣的心思,時間久了,也就不再多操心了,或許日后會慢慢變好的。
走在云橋上,看著漸漸消失的余輝,周洪心情很不錯,他如今也練氣九層了,嬌妻在懷,筑基有望,宗門實力也是蒸蒸日上,哪能不高興呢。
唯一有些愁惱的是,自家那女人總是和他談論一些貪狼殿權勢的事,周洪自知不是捭闔治饒那塊料,每次與她起,都要解釋老長時間。
確實智計大局觀這些方面周洪有欠缺,他自己也知道,但他不打算去改,術法神通這一途尚及不上姜玉洲和杜蘭等師叔,再費神去想那些彎彎繞繞,豈不舍本逐末。
周洪自有堅信的東西,例如他堅信宗門不會負他,他生是赤龍門的人,死亦是赤龍門的魂,掌門向來也沒虧待過自己,自家女人平日碎嘴的那些話純屬婦人不懂大義大信。
其實堅信也輕了,周洪壓根就沒懷疑過宗門和自己的關系,但凡自己還有一份力,就得為宗門出盡,相等的,宗門哪里會委屈自己呢,掌門經營二十年,家業逐漸大了,每一次分發俸祿或者交代大事,可不曾缺失過自己那一份。
心里想著掌門的好,現實中竟然真就見到了掌門,周洪欣喜向著云橋對面走去,他見到掌門正負手看著崖下風光,由于五殿正殿所在的地盤是后來擴建的,這里異常寬廣,崖下是真真實實的大瀑布。
周洪還沒下橋,便沖掌門招手,可見儀表可以裝,內里大大咧咧的性格卻難改,“掌門,今日怎有雅興沐浴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