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聲聲,夜風吹過草尖,帶動著盤在枝頭吸允甘水的灰蟲兒略有顫抖,此時還未到子時,一頭翠綠鸚鵡踩在這棵高聳樹木的頂端,眼神蔑視看著正在如饑似渴貪婪吮吸甘水的灰蟲。
萬物尚未開啟靈智之時,只會憑著本能捕獵果腹,按照血脈遺傳的能力逐步去獲得自己該獲得的東西。
一只蟲兒的一生不過三百多,它在這三百多內自幼年向成年再到老年最后死去,一輩子或許都走不出一棵樹或者一片林,躲避敵這種能力,壓根兒就沒櫻
壽數雖短暫,但它們亦會經歷一些風雨磨礪,會遇到朋友、敵人、美味、甘霖、鮮花更會遇到愿意與之交合的異伴,不過它們中大部分蟲兒的命運自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被鳥類吃的。
若按照一個人屬孩童長大要花十幾二十年來算,它們長大基本需要三個月,隨著軀殼越來越大,被吃掉的風險也會越來越大,似乎活著只是為了迎接死亡。
當枝頭的蟲兒吸飽了,懶洋洋隨意一翻頭,便看到正有一雙紅線金瞳的巨大鳥影站在距離它不太遠的樹干頂端,它雖然沒被吃過,但它見過同類被吃,恐懼之心促使它下意識開始挪動肥胖的肉軀,唉,可惜吃的太飽,速度拉不太快。
樹梢上的那只鸚鵡發出擬人化的稚氣笑聲,“屁蟲,我已經幾十年沒吃過你們這種東西了,爬再快,真想殺你還能教你逃脫”
那蟲兒靈智尚未開啟,哪里能聽得懂它的話音,自鳥鳴聲斷續中愈發慌張,十幾對黑足一輪輪交替往樹洞里鉆。
樹下是斷水崖上赤龍門的弟子們經常走的一條路,淡綠色衣擺平穩路過地面,樹頂翠綠色鸚鵡嘰喳一叫,瞬勢落在孟蛙的肩膀上。
“丫頭,你資質上好,怎還干這種端茶倒水的事情”鸚鵡聲問道。
“黃,你不懂,這是為鐘大哥準備的,他身體剛好一點又想著去操勞,晚間歸來沒多久,也不想著休息一會兒。”孟蛙柔音回應。
翡翠鸚鵡隨著孟蛙一路走去赤龍殿庭院,這是它返來斷水崖后的第五,日子過的很愜意歡快。
大院門口,謝玄倚靠在朱柱前,嘴里叼著一段無名草莖,即便是嘴角續起微密的胡須,也擺脫不了那股痞氣。
“孟姐,又去體貼掌門師叔”謝玄笑言中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意思。
孟蛙直接把謝玄叼著的那根兒草莖收入手里,“沒個正形兒,身子站直一些,也不怕別人笑話。”
謝玄咧嘴正身,“怕啥,誰敢笑話我”
又往孟蛙跟前湊了湊,聲道“孟姐,我給玉娘抓回來一頭銀色異種千針松葉獸,煞是可愛,趕有時間,你也去瞧瞧,特別好玩兒。”
孟蛙揮了揮手,繼續向前邁步“你們兩口兒開心就好,好好對玉漱,掌門可是已經給你們定婚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