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臨近,靈場聚集上萬前來恭賀的修士,喜臺高筑,滿地金粉。
這次負責司儀主持之人不是旁人,乃是自家門內黃龍殿殿主簡雍,他青袍帶紅絲,赤色方巾長掛身后,黑色短須寬密整齊,直朝眾家笑著拱手
“有勞諸位道友前來觀禮祝福,我家玄兒今日大婚,門內上下無不歡喜,午時將近,大禮參拜后,諸位便可朵頤歡談,宴席大擺三日,靈酒餐食用之不竭,但求諸位玩的盡興”
臺下各方豪杰齊齊笑言慶賀,后有好些油滑湊熱鬧的起哄
“簡殿主,別扯這些沒用的,快教新人出場,我等可不愿長久聽您道,還以為您又要和我們扯生意呢。”
“哈哈哈”
“就是,快教新人出場,徐某倒要看看是怎樣一對神仙眷屬。”
“坊間傳聞鐘掌門乃是新郎的親爹,有沒有這回事”
“胡,你看鐘掌門那一頭白雜發色,據貧道所觀,很可能新郎是鐘掌門的親孫子”
“不可能”
這種喜慶日子,誰也不會把那些玩笑言論當真,越是的夸張,越能將氣氛烘托高潮,赤龍門作為主人家,歡迎這種人出來耍嘴皮。
簡雍輕聲呵笑“諸位急迫之心簡某亦知,午時將近,簡某頭次做這禮官,也略有忐忑。”
簡雍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淡定自若從容不迫的面貌,槐山商界少有人不敬服其運籌調度之能,當下起自己心情忐忑,教本就高漲的局面愈發歡騰。
眼見一隊紅妝人馬自靈場西口走來,簡雍突然面色嚴肅,提氣振聲“吉時已到,典禮開辦”
場間諸多修士瞬間止聲,很快,那一隊紅妝人馬前列的吹奏律師打鼓彈音,喜慶之音緩緩響出,鼓聲咚咚,嗩吶鳴嗚,而后是箜篌襯托幽遠,儀式震撼。
簡雍身側緩步走來一個人影,鬢角白影如絲如雪,高冠束發短須修齊,一襲金邊紅紋道袍華貴威儀,正是身為赤龍門掌教的鐘紫言。
他負手稍站簡雍身側,面色泛著喜意,嘴角張合笑出聲來“這子今日還算規矩,打扮的人模狗樣。”
簡雍看著穿過人流向高臺走來的那一隊人馬,最中間的謝玄紅袍龍冠,面白無須,整個人被打理的宛若少年,一張嘴咧著超出他平日笑起來的弧度,看著頗為滑稽。
“掌門為這子操勞多年,今日總算是給了個交代,日后或可少管束一些了。”簡雍微笑道。
鐘紫言學著陶方隱捋須的動作輕撫短須“他能教我省心師兄高看這子了,只求他日后莫要愈發無法無,我便是心滿意足。”
簡雍哈哈笑了,此時那紅妝掛彩的隊伍已經來到高臺下方,他們穿過密麻人群,謝玄牽著與他身穿喜袍別無差別的美嬌娘玉漱正在逐步登臺。
鐘紫言轉身坐去高臺龍碑之下,那里還坐著一位銀發老人,正是陶方隱,他二人作為這赤龍門道統傳承護佑之人,互視而笑,靜等新人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