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藍色監查靈盤中,血霧和黑氣愈來愈多,他心頭一陣驚悸,愈演愈烈。
清靈山上墜落半山腰的南峰戰場,塵土沙礫平靜吹散,方圓十里的空地寸寸裂開,直深入地底,甚至有許多狂暴靈氣在順著漏洞噴涌,中央那如蛛網中心一般的區域內,鐘紫言昏迷仰躺。
一陣腥臭之味吹來,鬢角的白發隨風撩過臉頰,鐘紫言猛的睜開雙眼,四肢上下都疼的要命。
撐著手慢慢盤坐身子,將臉上的血水抹凈,心頭大慶自己還活著。
那柳江寧不愧是柳家抗頂人物,若非先前山外陶師伯快要斬殺了另一位金丹,把柳江寧引去救援,自己的哪能撐下來,此時怕是早已生死道消。
如今也不知大戰進度如何,周遭自己施放出去的血煞和其他邪氣沾染,四散彌漫,無從控制,體內靈力所剩無幾,素來引以為傲的鋼柱脛骨皮膚也爛了大半,真是如豬狗一般狼狽。
哆嗦著單手將一粒靈丹服入口中,藥力下腹,絲絲縷縷的靈機慢慢恢復,才感覺逃過一劫。
約么過了半炷香時間,鼻息聞著血腥味越來越重,鐘紫言睜眼外放神識,探查此處殘亙,再繼續外延,心頭震驚,這清靈山竟然已經被邪煞怨靈之氣包裹浸透了。
目力所及之處,多半還是自己術法威能造成的殘象,可在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偌大的清靈山場,已經不像是仙家修真之地。
這種結果,他根本沒有預料到,心情何止是錯愕。
就在這時,上空兩道人影飛落,鐘紫言看清了來人,青松子老道和鞠葵也松了一口氣。
鞠葵趕忙跑上前,擔憂望著自己的男人“你”
“尚還活著,不礙事。”鐘紫言苦澀笑了笑,想要站起身子,嘗試了兩次都不能夠,嘆了口氣,放棄了。
青松子老道探出靈力幫扶他檢查,皺眉道“傷勢嚴重,即刻便需醫治。”
“那就快快來過。”鞠葵急切道,心疼的厲害。
鐘紫言擺手端正身子,他一時間還死不了,但整個清靈山似乎出了大狀況,遂問“戰況如何”
青松子與他一道仰望山頂那看不清面貌的峰頭間,黑霧匯集,已經到了凝實的程度,“我亦難知,但此種景象,多半是屠山所為,有鬼道修士暗中運作,靈山靈氣短時間消化不得怨煞,便會助長,你家出了個狠角色啊”
鐘紫言靜默了三息,問向鞠葵“是寒亭來了”
鞠葵根本沒心思關心別的事,盯著鐘紫言渾身上下的傷口心疼滴淚,隨口回應“晚間前,我在赤龍號上是看到一隊人自南方入山,不確定。”
“多少人”
“大約是有七八百。”
鐘紫言雙目瞬間轉為血色,趕忙閉目壓制怒意,良久后,眸子恢復正常,再重重嘆了一口氣,“老道兄,還求你去組織人手快快布下六合鎖怨大陣,再晚些,我這東征之行就怕要毀于旦夕了”
青松子留下一瓶翠綠靈丹,點頭離去。
鞠葵將靈丹喂他服下,不過十息時間,鐘紫言緩緩吐出一口惡氣,“這山上很快要爆發大規模煞靈凝變,我最是了解其之可怕,可惜再也無力救助,你速去山上吩咐各軍開展消除陰鬼行動。”
這令開口出來,鞠葵只感覺自己也成了他的下屬,一股怨氣生出,又望見自家這男人目光祈求,毫無頤氣指使的意思,心底里生出了無限疼憐。
“多大的事,能教你不顧自己的性命去做”鞠葵淚花滴落。
鐘紫言頗為愧疚,苦澀道“千年基業,全壓在我手里,當下怨煞結合,若遭有心人算計,這山上明日既會寸草不生,煉惡千里,帶來的人手都要葬送于此。
我傷勢尚不致命,有勞夫人你出手救助。”
鞠葵愣神兩息,心頭百般滋味,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這男人為了赤龍門可以付出性命,相比起彼茨情義,到底哪個更重,私心和公心在腦海里較勁,終究化作狡黠,抹了淚水“見外了不是,我這就去。”
“慢,讓它馱你。”鐘紫言自懷中將那條受驚多時已經安靜下來的魚攆了出來。
碧游鯨一化三丈,嗚嗚鳴了兩聲,載著鞠葵朝山上游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