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以后,鞠葵緊緊握了握他的手“你氣息奇怪,脈象我也看不太懂,真的沒事”
“很快就好。”鐘紫言輕輕笑了一聲,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
鞠葵會意,端了水送他身前,邊繼續說“你家這位姓宋的可真盡了心力,一路走來什么事都為你是從,這兩日每晚都來探望你的安危,看樣子是個有孝心的。”
鐘紫言一口茶水入腹,這茶中自有靈氣藥力,胸膛暖流游動,再不似先前睡夢中一片冰冷之感,才覺得自己性命攥到了自己手里。
一聲嘆息傳響屋內,鐘紫言回應她
“這孩子平日儒風甚重,看似溫文易處,實則秉性也剛直,自尊要強,非是那靈巧變通的習性,我只怕他日后遇到左右為難時,一氣不通走入逼仄境地,白白送了大好性命。”
鞠葵倒是沒有鐘紫言看的遠,他只認自己見到的,又說“我還聽小一輩人里說,你器重宋應星,怕是將來會把大位傳給他哩。”
鐘紫言只笑了笑,沒再接話。
鞠葵也知道自家夫君剛醒活過來,壽命還長著呢,苦心修煉連結嬰也不是難事,自己怎的突然提到赤龍門大位之事,確實言語有欠思考。
跳轉話頭,二人聊了聊風月親昵之事,門外傳來宋應星敲聲,原來是已經傳完話,折返回來稟報,又聽說陶老祖回來了,鐘紫言趕忙準備下榻,鞠葵攔著
“我去迎,帶他們進來敘話,你還是養著吧。”
三兩步去開了門,老人家果然已經回來,宋應星執禮拜罷就告了退,鞠葵只請老人家進屋談,卻見鐘紫言已經赤腳下地走了出來
“師伯,你可有損傷”
陶方隱一見他模樣,心里震顫,可不疼愛悲憐,這一場丈直教自家這位年輕后輩從意氣風發到披頭散發,都說創業難,可不是一時一刻都在催人老去,黑發盡作白絲。
“我言兒快快回屋養傷”一老一壯攀扶著入了屋,鞠葵也知道這兩位的情誼不比尋常,站在門口進出猶豫,最終還是跟了進去。
一縷長明燈火照,兩道清瘦人影聊。各自講說各自境遇,鐘紫言這邊的經歷倒還好說,陶方隱自與那柳江寧一路殺向北去,直截留入巫山沼澤方才罷手,兩三日的爭斗要說沒有兇險處,哪有可能,好在平安歸來,教這掌門人歡喜安心的厲害。
“我聽聞寒亭做下那錯事,你欲如何”
問到關鍵處,鐘紫言卻是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