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守一望著師父離去的背影,他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人影。
再回頭看身后的劉師叔,竟然還在癡癡呆愣,鐘守一生出擔憂:
“劉師叔。”
“劉師叔,你怎么了”
叫喚了兩聲,才得到劉師叔回應,他抹掉淚珠,也不怕自己笑話,大咧咧道:
“小子,你拜了一個好師父,只幾日功夫,說透了人間真相。你師叔我不走運,年輕的時候鉆了太多彎路,如今悔之晚矣。”
“不說這些了,走,昨夜答應給你買袍子,現在就去,買完咱就回山門。”
“不用不用,我衣服夠用。”
“哎呀走吧,什么衣服,那是靈袍,靈袍哪有夠用的時候以后你路還長,咱門里那些大人物又都野心勃勃,稍起戰端,多幾件防護法器能有什么壞處”
鐘守一就這樣被拉著逛了半天服飾坊鋪。
買的時候,劉師叔當然不止單給他買,瞅著一些不錯的,也順手付了靈石,說給他的徒弟們選兩件。
到了正午,二人逛完,就順著大道往城外走,此時人流涌動,正是一天里的小高峰,鐘守一看著南來北往的各色服飾散修們,突然覺得好生熟悉。
“師叔,你看他們南奔北闖,似乎忙碌,其實和凡俗間的人也沒什么區別。”
鐘守一莫名冒出來的一句話,教劉小恒頗為意外,“這話作何解釋”
“師父說,世間的道理本質就那么幾條,那么大家南北奔走,都是在奔走,道理可能就一樣。”
“我在凡俗間的時候,有位大哥說:天下熙攘,皆為利來利往,人之一生,只在謀存。修士也是人,那么大家南北奔走的目的,其實也是為利益。”
“或許,我們和別人的差別,僅僅在于利益上的差別。”
劉小恒思慮片刻,感覺他口吻似曾相識,忽而眼前一亮,拍了拍鐘守一的肩膀,“你小子年紀輕輕,說出來的話怎么跟掌門一個德行,老氣橫秋。”
隨后嘆了口氣:“不過你說的沒錯,雖然各向南北,但都殊途同歸。”
二人走近城門,即將跨出城門的時候,迎面四個嗚呼哀哉的散修擦肩而過,互相爭吵著:“我就說打不過,你們非要去”
鐘守一停住腳步,盯著那幾道身影看了看。
“怎么了”
“師叔你看,他們像不像前幾日紫陽城酒樓北桌的那一伙人。”
“還別說,真是他們,咋的這般狼狽,先前不還十多個人吆五喝六么”
“可能是他們要做的事失敗了吧。”
“估摸是,得,別看他們了,咱得加快回山門,你師叔我兜里的靈石快花完了,得去任務堂搶事做。”
劉小恒駕馭靈舟載著鐘守一往北飛去。
夜色降臨前,兩人落在了登云臺上,恰好撞見梁墓三人南歸。
“嘿,劉師兄,這么巧,你們也去探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