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葵沖鐘紫言眨了眨眼睛,跟林志藝走在同列,問東問西打探情況。
鐘紫言也不是傻子,約摸著估計是自己把鞠葵娶了,生米熟飯,先下手成強,那林志藝苦心期待的人兒不似從前,才對自己生老大仇恨。
他粗略想了想,也不當回事,眼下要緊的是簡雍。
只聽林志藝簡短訴說,是他老祖宗親自下的令要扣人,這事知道的不出五指之數。
鐘紫言心頭一陣冰涼,林志藝的老祖宗,那不就林御魂嗎這怎么化神修士不要臉的么
這么看,就是準備百萬靈石也沒處打點了。
拘魔宗脫胎自神霄紫府,早在東洲開辟以前,就由林御魂老祖創在鴻都疆域,當年東洲開辟,這一家是伙同雷音寺作為第一梯隊主導勢力一起作戰的,事后瓜分戰利,自然拿了僅次于天雷城的肥沃區域,一北一南屹立至今。
山路寬闊,道廣顯人稀,雖然顯得人稀,卻并不是真稀,一隊隊僧袍喪衣束發修士路過,都要對林志藝見禮,一路上確實少見道理派弟子。
按照鞠葵所說,千百年來拘魔宗由兩套修行體系并列承托,一套沿襲道門正宗,一套隨了佛門,這事情自兩千多年前就開始了,按理說化神治下,不該分庭別異,但事實卻延續了兩千多年。
不過順著山路往上走,鐘紫言能肯定此間佛宗絕非正宗,因為大多佛宗弟子祥和寧靜,而此間多有肅殺之氣。
再者,想當年他在壽丘遇到的那一伙拘魔宗人,說是法相堂弟子,女修和男修都是光頭,而今天看到的不少人都是束發,除了那一如以往的黑金服飾。
這就說明,內里佛法傳續并不統一,導致外形也差距拉開,沒有規則。
不知這么一個大宗派是怎么把這些不倫不類的分支統合在一起的。
到了山上,正殿錯落,宏偉齊大,紫金輝煌,只鐘紫言可見處,就是十好幾位金丹站在殿外籌商事情,而殿內更能感受到多股元嬰氣息。
“林師弟,你這是要去哪里”
“奧,火胤師叔請這位鐘掌門去做客,我正是要帶他去。”
林志藝因為出生緣由,明顯被多人和善抬高,不過那些人對鐘紫言可沒什么臉色,只以為他是淺得火胤師叔寵幸,攀龍附鳳之流。
“你別在意,他們這些人眼高手低,和咱門里的人差的遠哩。”鞠葵見那些金丹修士無一對鐘紫言問禮搭話,怕自己男人氣餒,稍做解釋。
鐘紫言輕笑了一聲,拍了拍菊葵的手背。
在這等化神宗門弟子眼里,似鐘紫言這樣的小門派掌門,多如過江之鯽,只需要歲月更替,就會被時間沖刷入灰塵,翻不起絲毫浪花。
而鐘紫言自己經歷過這種眼光,甚至可以說他從小經歷的就是這些東西,此時被檢視一會兒,反倒自在多了。
反之,真要是被一堆人戴高帽和善對待,那才難受,說明人家根本不吃細軟,人人理念通達,真修仙者也。
林志藝雖然初見面嫉妒發惡鐘紫言,但此時看到山門那些師兄目光多有輕慢身旁人,他反而自覺羞愧:
“葵兒說的對,那些家伙吃的白胖,算不得什么英雄。”
只這一句話,鐘紫言突然對林志藝改觀換念,原來這化神嫡親后輩,也不是只有一身勢利品德。
“林師兄,貴宗近日似乎臨了大事”
“法相堂死了位師叔,這些事你別多問,快走吧。”
正殿上倒是不太見著佛門裝飾,那些金丹也都是道門行頭,鐘紫言若有所思,林志藝不停留,繼續帶著二人往后山去。
站的高了,看得就能更遠,此時鐘紫言沿路觀覽,見偌大的拘魔山東北側一大片白茫茫,原來是有幾個堂口正在守孝做喪事,怪不得剛上山那會兒一堆披麻戴孝的,又聽林志藝說了死人,這下全對上了。
一炷香的時間,三人到了后山,能明顯感覺到靈氣濃郁程度強了至少十倍,這里樹木花草泛成金色,倒有幾分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