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聽宋師叔的。”
包不同跟在宋應星身后,快步趕腳。
作為一起參加過東征戰役的人,見宋應星離了黃龍殿面色冷清,他其實是能猜到一些原委的。
清靈山剛開時,鐘掌門把一應山務都交給宋師叔打理,后來山門大典舉辦,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就把宋師叔的職權從總理所有外務改為庶務副手,屈居在黃龍殿庶務堂申公茂師叔手里。
想想幾年前東征大軍開拔,宋師叔作為掌門老祖手下一號人物,傳令各處,好不威風,再看如今只能做個清靈山庶務堂副掌事,這事就算給了他包二,心里也不會舒坦哇。
不過痛不痛快,也只能如此了,宗門職位委任,都是掌門老祖點頭同意,其他各殿殿主復議的,鐵一般的律令,誰還敢叫嚷個不平。
好在宋師叔煩惱,但自己可一點兒也不煩惱,手里握著接引凡俗靈根弟子的清閑職位,有大把的時間修煉不說,每個月的俸祿也可觀的厲害。
開山至今也不過去了一次凡俗,就有兩位師叔暗中給了好處,教他擔點兒心思。
這意思還不明顯以后每年接引,遇到資質好的師弟師妹,必然會被五殿掌事師叔伯們暗中提點留意,那好處可少不了。
包不同越想越美,邊緊跟著宋應星跑遍五殿,計算來取,兩日后支取靈石再往紫陽城走了一趟。
這回路過仙居門小泉山時,果然見山外冷清至極。
“宋師叔,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回去有個后續補充。”宋應星點頭先行,載著包不同拜訪仙居門。
等了良久,內里出來一個瘸腿老嫗筑基修士,把二人迎進去一頓好茶水招待。
能對仙居門遭遇產生幸災樂禍情緒的,要么是赤龍門核心弟子門人,要么是少數被灌輸前代仇怨深不可解、敵人十惡不赦的腦袋不太靈光的修士。
宋應星這批人,作為自小被顏真瑩、唐林、簡雍等受過苦難的先輩養大的孩子們,完完全全繼承了對仙居門和靈犀派的仇恨。
坐在仙居門客殿,旁敲側擊,一頓打聽,知道這家大部分修士確實都被征了去,宋應星心頭冷笑,止不住高興,想著活該,你家也有今天。
表面上熱熱切切辭別老嫗。
然后馬不停蹄帶著包不同回返清靈山,將實況告訴門內人。
以陶沅鳴為首的一眾小兒輩專門舉辦了慶祝會,希望那天殺的仙居門惡賊在戰場上多死一些。
一家門派里,領頭人的好惡會影響小輩們的性格和潛在思想,領頭人行事光明磊落,孩子們會學著光明磊落;領頭人陰險狡詐,孩子們也會學著陰險狡詐。
雖然如今的弟子門人沒有經歷過當年的血海深仇,但只憑鐘紫言、姜玉洲等人的好惡,就足以引導小輩們的思想了,更別提陶望參和陶沅鳴這些孩子自小遭受柳家的迫害,如今柳家滅亡,仇恨自然而然轉移到仙居門和靈犀派。
清靈山是歡騰光景,天妖坑則是愁苦局面。
自那貂妖回夾層休養,鐘紫言三人在拂櫻齋樓和小院內呆了整整三日。
仍然不見那物現身。
此時的姜玉洲氣怒難忍,要不是看見鐘紫言照舊氣定神閑坐著,他怎么著也想把這齋樓拆掉。
反觀鐘紫言,這些天細細思索和那物自初相識到現在,其中一點一滴細節,查找他的缺漏。
約莫等到白日的傍晚,鐘紫言突然對姜玉洲道
“玉洲啊,你不日即將結丹,此時該有很多話對明兒安排吧”
見鐘紫言目光深諳,姜玉洲應承道:“我正有此意,這三日沉心思索,也是該教我兒些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