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的師兄弟,竇劍春哪能不知道這老家伙要說什么:“待他結嬰,長老之位實至名歸,您自可安心。”
而后,江百里眼角兩股清淚流出,撒手而去。
按說到了元嬰這一層,再怎么疲弱,走的也不會如此折磨和倉促,但江百里征戰多年,耗損甚巨,壽元早就到頭,同時此番氣急攻心實在沒做準備,才致使當庭仙逝。
竇劍春悲從心來,嗚呼腔哭,又擦拭眼角,暫時告罪,隨手抬著自家掌門遺體離去,只留下了兩個化生寺小輩金丹充當門面。
有東洲以來,兩千年間屹立不倒的莫屬六派,北有雷音寺、化生寺、大櫸書院,南有拘魔宗、泜水宗、太平宗。
由于東洲開辟的時間不長,幾家主事之人更換頻率自然也不多,除了太平宗,剩下這五家大多都只更換了兩代,甚至泜水宗自水宗煉當掌門至今,從來沒更換過。
如今,見江百里仙去,另外幾家老修都不免心有余悸,兔死狐悲。
各自坐回主位,諸人聽到此時的軒轅峰妖眾各族,如排山氣浪般呼喊著:
“一刀貨”
“一刀貨”
“一刀貨”
…
申屠匡恢復神色,朝著水宗煉探問:“水老宗主,方才那場,是何緣故?”
“當是狐族攝心一類咒術,輔以穿心鎖和土遁術造成的結果。”水宗煉不急不緩講說一番。
眾人一聽“穿心鎖”三字,都暗道奢靡,此界開辟十萬年,先天靈器鳳毛麟角,沒想到一頭四階妖修竟然能用出這東西。
諸人聊的火熱,偏臺上有小修上來,走至閻龍虎身邊說了什么,閻龍虎砰的一聲重拍桌子,“什么狗東西,規矩都不守了?”
申屠匡一問,才知是人族西川口的巡守金丹被妖修給殺了。
“目前探查到的情況,正是那幫雜毛狐貍干的,師兄,我要去稟報老祖,捉拿那幫雜毛狐妖問罪!”閻龍虎氣急敗壞。
申屠匡抬頭制止:“他們為何要在這個時機生事?”
“我怎曉得?不行,我得去親自查查!”說罷,閻龍虎火急火燎離開大觀臺。
申屠匡心底里有些看不上自家這位同門,但為大局計,還是安排了小輩中最聰明的閻鶴跟著去看看。
日色炎炎,三個時辰后,時至正午,姜玉洲回返赤龍門所在涼臺。
將鐘紫言拉入后廳,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常自在被那邊扣下了。
鐘紫言眉頭緊皺,凝目問道:“是何緣故?”
“對方要等我門內弟子布好大陣,才放人。”姜玉洲也憤恨握拳。
“好賊妖!”鐘紫言心頭一股怒火升起,知道這就是與虎謀皮的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