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笑著說“姨夫,我能作什么弊我一不認識人二沒有錢,武毅的老師憑什么幫我啊”
“倒也是。”
年富力又看了他幾眼,眼神里有種不出的復雜意味。陳傳還注意到,小姨神情之中也多了一縷惆悵,更多的則是欣慰。
過了一會兒,年富力拿起筷子敲了敲桌面,說“武大是一條出路,進去了就是兜里提前揣上金磚了,不過你還要過復考吧”
“是。”陳傳點頭,“有入學復試。”
“這就是了。”年富力又敲了一下,說“小子,我和你說,這里有門道,就算入學了,過了復試和沒過復試的,那可是大不一樣的,我不知道武大怎么讓你過的,可你就算能入學,也不見得了能過復試。”
于婉頓時有些著急,說“孩他爸,那怎么辦”
年富力沖她擺擺手,看著陳傳,說“小傳,你原本打算怎么著”
陳傳想了想,說“我本來打算找個拳社去學一下,只是不知道哪里比較靠譜,正想要從姨夫這里打聽下。”
年富力往后一靠,想了想,說“拳社別去,那個地方龍蛇混雜,門道太深,錢花的多,真東西未必學得到,還容易還沾一身泥。”
陳傳點點頭,誠心請教“那姨夫,我該怎么做”
年富力摩挲著自己頭皮上的青茬,說“距離入學還有兩個月吧”
陳傳說“是的,姨夫。”實際上距離正式開學是三個月,但是報考的新生需要提前一個月入學報道,所以算兩個月也沒錯。
年富力說“小傳,我給你找個人,你去跟著學段時間,爭取這回考過,這人可不簡單,你要是能跟著學兩招,那就受用不盡。”
于婉關切的問“要學費么”
年富力說“這事你就別管了。”又對陳傳說“小傳,吃過飯跟我走。”
陳傳說“好。”
解決了晚飯后,兩人就推著自行車出了門,大概五分鐘的路程,就來到了保封區巡捕局,也是年富力的效職所在。
這里原本是戰爭年代修建的堡壘,后來改造成了巡捕局,全是鋼筋水泥修筑的,所以從外面看著格外厚重,現在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進門的道路就已經被路障攔住了。
見到年富力二人,路障后就一名戴臂章的巡員慢悠悠踱步上來,說“喲,年頭怎么回來了晚上不是年頭當值啊。”
年富力甩了一根煙過去,朝陳傳那里努下嘴,說“這我外甥,帶著過來見見世面。”
那巡員把煙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好似漫不經心掃了陳傳兩眼,沒有再多問,揮揮手,就有兩名巡員上來搬開路障。
年富力說了聲多謝,示意陳傳跟上他,就推著車往里走。
等兩人進去后,臂章巡員又對著外面街道掃了幾眼,這才慢慢轉了回去。
巡捕局陳傳還是第一次來,開始還有些好奇,不過這里大多數建筑外面只有幾個窟窿眼,望著堅固沉悶,十分壓抑,實在沒什么好看的,也就沒了興趣。
兩個人七轉八拐,像是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后來到了一個像是倉庫的地方,這里燈光打的很亮,水磨石的地面上鋪了軟墊,周圍堆放著不少鍛煉器材和疊高的木箱子。
十幾名巡員都脫了上衣,只穿里襯,露出結實的胳膊,他們或蹲或站,圍成一圈,當中是一個穿著對襟正裝,儒雅溫和的中年男子,看去好像是在講解著什么。
“諸位可以先試試單腿站立,保持姿勢不動。”
一眾巡員立刻單腿站立,有人一開始就搖搖晃晃,有人站了不少時候,不過就算搖晃的人試幾次也站穩了。
有巡員說“溫先生,這有什么難的”
溫先生笑著說“那么請諸位閉上眼睛。”
巡員們依言閉上眼睛,這一回,大部分人一上來身體就開始劇烈搖晃了,嘴里也開始飆各種粗話,不過有一個年輕巡員還是穩穩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