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在下的格斗理念,向來就是如此,格斗者遇到強力的對手,那要懂得放棄,不能為了一時的意氣去面對自己無法面對的對手。
在下的老師因此很嫌棄在下,認為在下無法掌握那館中真正的秘傳,間誠師弟可能是最有潛力的那個人,可是他現在已經敗亡了,假如能夠掌握秘傳的弟子都不在了,只剩下在下,那么老師除了將秘傳教給在下又能交給誰呢?
可見就算再強的秘傳、信念,名聲,都抵不過一時的茍活啊。”
陳傳能感覺出來,三城荒直接將自身的精神和場域放開了,在說這些話與精神異常的異常契合,這說明這就是他自身踐行的道理,他的肺腑之言。
他思索了一下,他看著這位緩緩說:“三城先生并不是沒有信念,而是比起那些高遠虛茫的目標,三城先生選擇了一條腳踏實地的道路。”
三城荒激動的說:“陳君是理解在下的!”
陳傳看著三城荒,這位說的對,盡管沒有辦法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斗戰,但其本人的確是一個上好的陪練。
這樣的對手,對磨礪精神是十分有用的,紅拂雖然更好,可實力提升多強,都不會真的給他帶來侵害,這是學院的機制決定的。
可三城荒要是有機會傷到他,那會留手么?
他將雪君刀抬起,橫在面前,輕輕一撥,就將刀鞘移去了一旁,“那么開始吧。”
三城荒雙手持刀,把刀身放前,緩緩抬起,手臂上袖子隨之滑落下來,露出了堅實如鐵鑄的臂膀。
停頓片刻后,隨后一聲暴喝,身形驟然跨過兩人之間的空間,一刀斬了過來!
陳傳把雪君刀往上一架,而三城荒不待兩把刀碰觸,忽然刀勢靈活一轉,又朝著著他側面過來。
不過雪君刀同時跟著一變,另一手托住刀脊一轉,往下一壓,封堵住了他的來路,三城荒刀勢一晃,往后側躍避。
陳傳馬上察覺出來,三城荒在竭力避免和他雪君刀相碰觸,他當即利用了這個優勢上前連斬數刀。
三城荒一味回避,因為手中刀具幾乎無法被利用,這就顯得非常之被動了,僅僅只是數刀之后,就被雪君刀架在了他的頸脖之上。
陳傳握持著長刀,問:“三城先生為什么一味避戰?”
三城荒無奈說:“因為適才心中之神事先告知了在下,絕對不能與閣下的刀具相碰,那樣只會敗的更快,所以只能退讓。”
“心中之神?”
三城荒說:“間誠師弟只是修煉到了‘神知我不知’的境界,而在下已然修煉到了‘如我神知’之境,在接敵之前就能瞬間分辨敵我之勝負,更能剖斷不能為之事。在下遵循此心,因此處處為之被動。
在下之所以認輸,同樣是遵從此心。”
陳傳思索了下,三城荒這種精神感應的確有一些門道,與雪君刀對砍,對方之刀具的確有損毀之可能。
既然是切磋,而不是拼命,那自然而然需要顧惜一些東西了。
他這時抽刀回來,伸手關掉了界憑,然后抬頭問:“三城先生,先一步判別能為不能為,這就是你們浪濤館秘傳么?”
三城荒點頭說:“這的確是我浪濤館的傳承,不過法門因人而異,所感所知未必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