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過來,蹲下身,看著斯卡爾森,“我就是在為調查團的利益服務啊。”
斯卡爾森猛的睜大了眼晴,科爾瓦接下來的語聲清晰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你以為我是在自作主張麼?你以為我是在給別人做事,錯了,這是上面給我的指示啊。”
“可是——--”斯卡爾森的心直往下沉,信仰崩塌的痛苦遠勝于肉體上的折磨,他艱難地開口:“我們的協議不允許這樣!”
“是的,通常是如此。”科爾瓦站了起來,他說:“但是你忘了,但你似乎忘了,協議的最高準則是什麼一一一切行動都必須以維護調查團及其利益為首要原則。
嗯,還有再加上一句,在為了維護世界的安全前提下。難道我們不正是在這麼做麼?”
斯卡爾森吃力的說:“有人偏轉了你的協議。”
密儀是可以得到壓制和偏轉的,某些情況下,稍稍調轉下一主觀認定,只要最后的結果是好的,那麼協議就未必會生效,這其實就是鉆協議的漏洞。
其實這些漏洞是設計者故意留下的,這并不完全是出于壞的目的,而是因為人不是機器,有時候是需要一些靈活的尺度的,不至于辦起事來太過死板,反而把自己的手腳束縛了。
然而,這種設計既有利也有弊。好的時候,它可以讓事情更高效丶更圓滿地完成;但壞的時候,卻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關鍵還是要看人怎麼用。
斯卡爾森用力喘了幾口,才發出了聲音:“為什麼?”
“又是為什麼。”
科爾瓦似乎很討厭他問這句話,“斯卡爾森,你明明是個很聰明的人,明明心里很清楚,卻為什麼偏偏要我來說呢?是你內心深處還不肯相信麼?其實你心里早就應該有答案了。”
他呵了一聲,“好吧,既然你想讓我說,那我就說給你聽。
大聯盟在崩塌之后,調查組在起初的幾十年里,我們一直在四處救火,為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我們的確收獲了很多贊譽。
可是我們得到的是什麼呢?過去的幾十年里,我們犧牲了百分七十以上的舊成員,那些全是大聯盟組建時期匯聚起來的精英,真正的理想主義者!
而我們擁有的,僅僅就只有幾座被各國承認的島嶼,一些零散的維持我們勉強活動的產業。
那說是大聯盟給我們的遺產,可那實際上只是幾座困守在海上的囚籠而已。名義上一直是我們是負責監管世界各國的漏洞,可實際上我們只是充當各國政治爭斗的工具而已。
知道麼?工具!
還是免費的工具!”
一聲大喊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領子,繼續說:“大轟撞就要來了,很近了,我們一直宣揚著衛護世界安危的思想,深入骨髓,沒有妥協的馀地。
所以我們最終的選擇無非只有一個,那就是沖上去,和那些東西拼殺,流干我們的血,再把最后的人全部葬送,而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