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的腰間,另一端懸掛著他的玄徽。青綠的顏色靠在泥土上,仿佛嫩綠抽芽。
然而,就在一切沉寂的瞬間,倏忽一道絕快之光,直直刺來
風嘯之聲,打斷了來者的心緒。他絕快地騰身而起,轉劍如電,與飛來之物發出迸射的交擊聲。隨之他感到手中一沉,是附在那物上的力道,急促墜地。
回落在地,來者撿起飛來的東西,卻剎那驚覺,是一柄對他再熟悉不過的飛刀。
“呵呵呵”
一陣飄渺的笑聲傳來,陰森攝人心魄,“沒想到堂堂停江天隱,竟然也會像小娃娃一樣,聽老和尚講那么長時間的廢話。我都要睡著了。”
來者飛快站起來,手里握著那柄飛刀,腰間玉牌上“夢京塵”三字,凜然隨風而動。
“出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但是隱藏幕后的人,卻沒有再出半點聲響,仿佛只是一次挑釁,達成目的后立刻離去。
來者,或者叫夢京塵,眼神中甫消散下去的怒,再度熾熱升騰。
“僧人。”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步洪銅鉦,猶豫再三后撿了起來,放回懷中,“你可能沒聽過一句話,就是人不染江湖,江湖自染人。”
昂然而去,頭也不回,夢京塵眉目恢復來時的寒冷,快步踏離。
呼嘯的風,將他背后的袍巾,吹得翾飛高空。
鐘山東方世家,天色陰蒙。風云攢聚在天際,仿佛驟雪將降。
懸掛的燈籠在門口的長桿上飄動著,門口的大紅色鞋毯從門外延伸到門內。每間房都向外散發著悠悠熱氣,整個東方家仿佛依傍鐘山的一口暖爐。
兩個人影從門口走出,朝著馬廄的方向慢慢走去。前面的是東方詩明,走在后面的是胡乾。
外面的風已經比較烈,兩人一邊照看著庭園為新年而準備的物件是否被吹落,最后來到了空無一人的馬廄。
東方家親養的馬,在冬日不會住在這樣露天透風的地方。空空的槽臼里只有幾根干草在晃動,周圍還殘留些牲畜的氣味。東方詩明環顧一圈周圍,滿意地點點頭。
“就在這里吧,不會有人偷聽的。”
胡乾也四處望了望,隨后嘆了口氣。
“少爺,如果你信得過老仆,那我就說了。”
東方詩明毫無疑問地點點頭。胡乾想了一下,慢慢說道
“當年的事情,其實最清楚的,還應該是胡為。可惜他走了,我對當時的事情,也就只能靠印象里的東西,想到哪說到哪了。”
東方詩明挑眉“沒關系。你但說無妨,這里的對話,只有你我兩個人知道。”
胡乾于是點點頭“當年,我雖然沒有被派往直接護送夫人,可是也對此事有過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