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品紅梅如此語重心長,賦云歌差點眼淚都要下來了。
“二位還愣著干什么呀?快進來呀!”內中又傳來婦人春風蕩漾的呼喚。
一品紅梅見狀,看了看賦云歌,嘆息著邁開步子:“走吧。”
眼看著恩師帶著疑惑走向了紅燭昏羅帳,賦云歌跟在后面,心力憔悴。
“呃呃呃啊啊……好想去死……”
…………
密林之中,暗夜時分,南江劍盟眾人即將押解陌銀刀回到劍盟領地。
山路夜深難行,占雨虹往周邊探視一圈后,示意眾人可以就地扎營休息。很快,篝火的光亮升了起來。
陌銀刀被安置在一臺木制囚車當中,除了穴道受制,還有堅固的鐐銬,想要掙脫非常困難。他此刻依然神情平靜,在停止前行之后,他雙眼微閉,似乎打算睡覺。
幾天下來,他都沒有逃跑或者掙扎,這讓眾人也稍稍放心了。
“算算時間,如果加快行程,明天就能抵達。”
占雨虹兀自算計著,旁邊的宕采然聽到他的自言自語,走過來說:“回到劍盟之后,就要展開對陌銀刀的審判了嗎?”
占雨虹對這個后生算是頗有好感,微微一笑:“是啊。此人罪孽深重,殺業很多,需要厘清之后一并判決。照孤逢盟主已經前去尋找武林曾經的法門傳人,由那位先生出面,相信一定會無所缺漏,評判公允。”
“你說的莫非是法太明?老夫曾經也與他有過幾次會面的交情,不過確實很久沒見過他了。”吟獨老也湊了過來,老氣橫秋地說道。
“這么說來,若是勞駕你去找他,或許效果比盟主親去更好了。”占雨虹不冷不熱地在旁邊說。
“那,那不好。”吟獨老搖搖頭,“老夫雖然和他見過幾面,但當年也沒和他有過密的交情。何況盟主代表南江劍盟,老夫沒有這樣的分量。”
占雨虹想了想:“據說此人性情嚴肅,常人難以接近。想來是您也在"不受他待見"之列吧。”
吟獨老聽出來他的譏諷之音,表情變得很不好看,不打算繼續跟他聊下去了。
可是宕采然卻插嘴又問:“難以接近?是他性格孤僻嗎?”
既然是宕采然的問題,吟獨老就沒了脾氣。他用老手撫摸著樹干,嘆了口氣:“說他孤僻,倒不如說他固執。當年他還身處江湖的時候,就一心撲在天下法統上。可惜折騰了這些年,他這理想也就剩空想了。”
“天下法統?”占雨虹同樣好奇,“他想把他的法門思想鋪遍三界天么?”
誰料吟獨老并沒順著他的問題繼續講,顯然還是對方才的態度不滿意。于是占雨虹給旁邊的宕采然使了使眼色,宕采然為難了一下,還是幫忙問了一遍:“這樣的理想……實現起來肯定很困難吧?”
吟獨老果然繼續開口說了起來:
“努力一點不少,他還糾纏過一段時間的代行者,但最后被請回去了。對了,老夫記得,他曾經還有一段拿得出手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