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云歌眼前一陣眩暈,但是勉強維持著。他握住身前
的尺璋之蕊,為何這道防御會在剛才失效?
福厄笑瞇瞇地把玩著手中金燦燦的長武器,看起來像是一根黃金淬煉的粗釘子。它的光芒即使處在黑夜也無法遮掩,仍然在閃爍著奪目的光。
“你剛才的戰斗,我全部在圍觀。”福厄笑著向他靠近,“你似乎對上周天的一些事,知道的很詳細,你太不可思議了,少年。”
賦云歌安穩住失序的呼吸,仰頭以同樣的冷笑回報給他。
福厄接著說:“你戰斗的藝術,同樣讓我贊嘆。如果你是我們的人,或許五大恩賜的榮光,就要加冕在你的頭上了。”
五大恩賜……
這個名詞,賦云歌完全陌生。在先前的情報里,這個信息也是完全空白的。
“那,那個就是……”
那個火焰圖騰發出低聲的驚呼。賦云歌隨之看去,幾人的視線焦點集中在了那根金色的長釘上。
福厄笑著,把玩著那根長釘:“來自傳說中五大史詩的天賜珍寶,只允許傳授給德行相配的戰士。看你的眼神,似乎對這個并不知情?”
賦云歌已經穩住傷勢,但是連站立都有困難,他決定繼續周旋,不能硬碰硬。
“不過是一把……破釘子。有什么可炫耀的?”他嗤笑道。
“你竟敢對恩賜無禮,你……”
后面的火焰圖騰咬牙切齒地吼叫,但是他的狀況和賦云歌半斤八兩,想出手教訓一下賦云歌更是完全做不到,向前走了兩步險些跌倒。
福厄顯然沒有動怒。他的臉上流露出對恩賜的信仰之情,慢慢道:“它的名字,叫做金牛膽魄。”
“在久遠之前,上周天古老的金牛國受到鄰邦的入侵。侵略者攻占王國的宮殿,將財寶掠奪,將國王夫婦擄走。他們將國王夫婦安放在金牛國的城墻上,號令還在抗爭的戰士們放下武器。”
“驍勇的金牛王子,在出征凱旋之際聽到了讓人悲傷的消息。他星夜兼程回到故土,卻看到城墻上受辱的父母,和城下戰士們的哭號。入侵者要求戰士們砍斷自己的左臂,這樣才能保住國王的性命;并要求他們互相砍下對方的右臂,這樣才能保住國母的性命。”
“悲傷的戰士們紛紛揮刀,鮮血在金沙上涌動成河流。金牛王子無比傷痛,他來到城前,希望能夠用自己的心臟換取父母和戰士們的平安。入侵者欣然答應,因為金牛王子是他們最忌憚的敵人。就這樣,金牛王子剖出了心臟,將那顆滾燙而熾烈地憤怒著的心臟奉獻給入侵者。”
“可是入侵者并沒有遵守信諾,他們將國王推下城頭,并折斷了王子的武器。金牛王子悲傷至極,他看到了母親的眼淚,于是他又站了起來。即便失去了心臟,他的胸膛仍然在鼓動,憤怒和悲傷填滿了他赤誠的內心,他將自己帶著光芒的膽魄從身體中取出,膽魄變成了修長的金釘。”
“王子手持金釘,沖上城墻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敵人驅趕著馬群逃走,王子奔跑著追趕他們,經過了草原、戈壁和綠洲。經歷了五天五夜,剩余的敵人回到了他們的都城。王子沒有停步,他的金釘沾染了力竭的鮮血,變得無比巨大。它騰空而起像戰馬一樣咆哮,貫穿了敵人的城墻。精銳的戰士紛紛舉起盾牌,可是沒有什么能夠阻擋金釘。八千面盾牌被撕裂,敵人的都城被摧毀。”
“力竭的王子,他再也沒有力氣回到故鄉。他在永不停息的梭織河邊清洗身上的鮮血,并將膽魄化成的金釘放在水中沐浴。金釘的金粉染在河里,河水從此變成了永恒的金色。”
像詩一樣的故事在福厄的口中被朗誦完畢,他緩緩低頭,眼神里再次變成了冷笑。
“每個恩賜代表著一部史詩,傳承著那些英雄的特質。而金牛膽魄,它本身并不是一把武器,更不具備武器的殺意,所以你那種我暫時無法理解的防御招式,對它也是不會起作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