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當年象征著劍宗輝煌底蘊的天字十長老,便只剩木高峰一人存活于世。
但正因如此,木高峰在整個劍宗的地位十分尊崇,就算是劍宗宗主,也對他相當尊敬。
劍宗宗主面向木高峰,以請教的語氣道:“看來天字長老,是讓我同意這一戰?”
“是。”
木高峰那枯槁的身軀,顫巍巍的從座位上站起,渾濁的眼眸掃向大殿內的一眾高層,道:“在南域,各大修煉界的宗門,將我們劍宗視為正道領袖,而數萬年來,也正是由于我們劍宗的帶領,才沒有讓以魔教為首的邪道勢力,在南域占據上風。”
“如今,魔教教主送來的這一封戰書,可謂是一場陽謀。若是接下,我們沒有足夠的勝算,可若是不接,無論是對劍宗,還是對各大正道同盟的勢力,都是一次嚴重的士氣削弱。以后,我們劍宗在各大勢力面前,還有何尊嚴可言?”
“木長老此言差矣,難道為了尊嚴,就要讓我師兄冒著巨大的風險,與那魔教教主一戰?”武道院主急忙說道。
木高峰微微皺了皺眉,看向他道:“哼,你這句話什么意思,莫非是說我劍宗的聲望與尊嚴,一文不值?”
“我…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武道院主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在天字長老面前,卻也很難發作出來,而且他這一句話,被對方拿住了話柄,倒也不敢直接說劍宗的尊嚴不重要。
木高峰繼續道:“老夫倒是覺得,你們或許都高估了那位魔教教主。不要忘了,當年老宗主與她一戰的時候,原本就大限將至,體內的氣血枯竭了大半,根本難以維持住巔峰時期的戰力,所以在這一戰結束不久,才會與世長辭。”
“那魔教教主的實力,未必就真有那么可怕。哼,你們怕她,老朽可不怕她!”
說出此話,木高峰再次望向劍宗宗主,道:“還請宗主,給她回去一封書信,就說這一戰,老夫代表劍宗接下了。這樣一來,宗主你不必冒險,也能維護住劍宗的聲望。”
“此事不妥。”
聞言,劍宗宗主搖了搖頭道:“木長老,你剛剛也說了,當年師尊與澹臺云夢一戰,正是因為過于老邁,才導致最終殞命。可是現在木長老的狀態,比當年的師尊還遠遠不如,我若是同意你代表劍宗出戰,豈不是讓你老人家白白送掉性命?”
劍宗宗主流露出思考的表情,最終做出決定道:“也罷,為了劍宗的威望,這一戰我又豈能退縮?就讓我來會一會這位魔教教主吧。”
“師兄……”
聽到此話,月宮宗主、劍道院主幾人,皆是臉色一變。
劍宗宗主擺了擺手,道:“不必擔心,我雖然接下這一戰,但也未必非要分出一個生死。況且,木長老說得也有道理,澹臺云夢未必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強大,我也未必會真的敗給她。”
說著,劍宗宗主頓了頓,又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應該未雨綢繆,在本宗主出戰之前,確立一位少宗主的人選。”
“少宗主?”
月宮宮主等人,對于劍宗宗主的性格,都有著一定的了解。
聽到他這句話,無不已經知曉,自己這位師兄雖然嘴上說得輕松,但心中必然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或許,為了維護劍宗的威嚴,在關鍵時候,真會犧牲自我也說不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