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沒了,正主跑了,李木紫覺得“當場抄他的家”不是妥當路數,不能漫長地耗在這里,卻也不想空手而歸。
方家那些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廳堂門口的一個花白頭發老者,但那老者一時也惶然沒有主意。
李木紫快步上前,一把拎起那個老者的領子,在眾人驚呼之中跳上屋頂,把他劫走了。
“但愿這是一個對于方老先生比較重要的人質。”她想。
“當時就是這樣。”李木紫回到自己所住的旅店,對錢飛、凈草、馮瑾講述了這個不可思議的經過。
錢飛三人同樣瞠目結舌。
李木紫又補充說“水雄駿的尸體,我已經對蔡老板說了,請他當場剁開論斤賣,稅后收益對半分。知府衙門要收兩成的稅。蔡老板說,一兩肉能賣一兩銀子。”
馮瑾驚了“價值相當于等重的白銀”蔡老板做生意的能力,令她感到棋逢對手。
錢飛不以為意,說“畢竟可以算是老仙人分潤給大家的寶貝。這樣處理就挺不錯,托他搬運的酬勞可以這樣抵過了。問題是方道陵。”
方道陵是散修,可他并不是什么“藏身于市井,冷不丁冒出來嚇你一跳”的無名散修。
本地人凈草的看法是,寧可調皮搗蛋得罪了戒律堂首座,也別得罪他。
靈霄殿離得遠一些,但在李木紫這樣的弟子去鄰省行走江湖的時候,也會被鄭重告知方道陵這個名字不要與他老人家作對,而在不得已的時候,卻可以向他老人家求助。
靈霄殿前兩年辦比武大會,當時曾邀請方老先生去做評委。每逢老人家的壽誕,靈霄殿、火山寺都是要派人專誠上門去賀壽的。
即便不考慮這許多名聲,只回想李木紫在半個多月以前去上門接任務的那次和善交往,也難以想象今日老先生會以如此拙劣的方式賴賬。
錢飛困惑地說“假使他確實手頭緊,為何當初不取消那個懸賞”
誰也答不出來。
李木紫最后帶走的那個人,問下來是方老先生的長子。
他今年也已經有六十八歲,有筑基中期的修為,可以算是方老先生幾個兒子之中最有修仙天賦的一位。所以,方家二爺去皇京做官,三爺去漕運幫會做長老,只有這位大爺一直在跟著老太爺修行,并且主持管理這個封建大家庭。
現在他被捆在錢飛一行四人旁邊的床底下。
修為高強的老父親一直沒有來救他,這也令這位做兒子的淚流滿面,滿心都是惶惑不安。
總不可能為了十萬刀,突然連親兒子都不要了吧
討論良久之后,錢飛說“還是再去他家看看為好,這么大的家業,一定會留下什么線索。”
馮瑾站起身,說“交給我吧。”
馮瑾,要論硬碰硬的正面戰斗,她不是李木紫或者凈草的對手,但要論匿蹤、潛入、探查、刺殺這次在方家用不著之屬,她就是債務部里最可信賴的雇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