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鷹奴在這個窩棚里也擁有極高的實力與地位,馮瑾每天都在暗暗的冷汗中度過。她想,這老東西一直沒有對我放下戒心,但我究竟是哪里有了破綻呢?
終于,在海東青回來以后的這天,也是馮瑾最為緊張的這天,鷹奴來直接找到馮瑾開口了。
“我看你很多天了,我很佩服你!”他舉起大拇指,說。
馮瑾用圍裙擦著手,勉強露出笑容說:“我只是個小丫鬟,哪里值得佩服了。如果說我有什么好,那只不過是對主人絕對忠心不二。”
鷹奴興奮地說:“就是這一點呀。我和你是差不多的人,你服侍你的主人錢飛,我也服侍我的主人海東青。我覺得在你身上有很多可以讓我學習的地方。”
馮瑾精神一振,瞇瞇眼里精光四射。這看似是找到了同類而高興愉快,但其實是發現了鷹奴并不是在懷疑她。
當然,即便是在懷疑她、試探她,也不要緊,她只要繼續賣力地扮演就可以了。
于是她裝作謙虛而又得意地說:“這個嘛,倒不需要一個下人多么聰明有本事,關鍵是要有良心,心里要裝著主人。”
鷹奴說:“你這話說的對啊,我心里也裝著主人。但主人還是有煩惱,獨自一個人把自己關住,連我也攆出來,我該怎么為他分憂呢?”
馮瑾拉著他坐下來,說:“你真心要請教我,我也可以教你啊。你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獻給主人,你明白嗎?絕對不能有私心。你可能覺得自己的分內事做好,就對得起你的身份了,但那樣你就錯啦,跟主人沾邊的,哪有分外事呢?你得好好想想,究竟有什么是你本來可以獻出,而沒有獻出的。”
“主人很想多買一些搖錢樹,我也把我所有的私房錢都獻了出去,但我覺得還不夠。”
“你覺得不夠,說明你還有點良心。你想想看,你那點私房錢是你的嗎?那本來就該是主人的,私房錢是你從主人那里偷來的呀。你的一切都是屬于主人的,沒有一根頭發絲兒是屬于你自己的,你就是主人的一份財產而已。”
鷹奴擊節贊嘆:“沒錯沒錯!你說的太對了。”
馮瑾揚揚眉毛:“那為什么主人沒有用你去換搖錢樹呢?”
“可能……是主人不想換吧……是主人舍不得我。”
馮瑾冷笑:“主人在乎你,主人舍不得你,那你也不能把主人的溫情當成理所應當的啊。你不應該去回報他嗎?”
鷹奴皺眉苦思:“我該怎么回報呢?主人又不能真的把我拿去換搖錢樹,他舍不得我。”
這時候,馮瑾的手指尖都在興奮得輕微發抖了。
她努力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就像隱匿跟蹤多日而終于要在目標的后頸插下致命一擊時。
這一擊的收益會很大,但也會極為危險,而且只會有這一次機會。
她溫柔地微笑說:“你可以散功,用散出的靈石去找那和尚買搖錢樹啊。”
這一套對鷹奴的說辭,從頭到尾她說得熟練無比,幾乎像是本色演出。但這不是她的本色,而是她的母親在過去的十年里就是這樣諄諄誘導她去奉獻一切、伺候弟弟的。十年來,她沒有一天不記起這些言語而感到惡心,屢屢在噩夢中夢到母親的臉而驚起。她絕沒有想到,那一份經驗也會有像現在這樣派上用場的這天。
鷹奴睜大眼睛:“我怎么沒想到,謝謝你!”
馮瑾笑瞇瞇地說:“當然,記住要偷偷的,千萬別讓你家主人知道。一個真正的好奴才,都是在背后默默地為主人付出,絕不會主動去找他邀功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