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草一拳打在魯文沖的臉上,把魯文沖打飛了出去。
這時候不管他是溫文爾雅還是仙風道骨,都與城門口打架的混混的飛行姿態沒有什么區別。
而那一拳本身能打得著,乃是凈草作為火山寺高僧的功力之展現。
那塑料布非常地滑,而且與錢飛所熟悉的那種不粘鍋涂層不同的是,它同時又非常地厚實。
一拳過去想要不打滑,其施力的精準,非火山寺武僧是難以做到的。
本來雙方像是象棋里的是單車對單車之局,只有魯文沖能正面抵擋凈草,現在魯文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凈草只管把剩下的人一個一個掄下去。
而錢飛往前走到哪里,多情劍就削到哪里。
刻骨寺僧人艱難地舉著塑料布,小碎步不停地后退。
而更妙的是,身后的李木紫那邊,已經不失時機地把菌絲放進來了。
你永遠可以相信李木紫的戰術判斷力。
錢飛剛才之所以打得艱難,是因為要把債務部的一半力量拿去抵擋菌絲。
現在菌絲侵入到了地宮之內,孢子彌散,它也成為了雙方共同的問題。
但是這個時候,馮瑾醒了。
她用力把尖尖的粉紅指甲掐到錢飛的胳膊上,險些被多情劍削了,狼狽地縮回手指,但是竭盡全力地說:
“快走……!”
錢飛一愣,對她解釋說:“我們回到地宮里了,不需要走。”
馮瑾焦急地說:“這地宮不對勁,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必須都離開,盡快!……”
錢飛大惑不解,但看懷里馮瑾的認真樣子,他也停住腳步,沉聲說:“你發現了什么?”
馮瑾瞇著眼睛,紅著臉,像是很不好意思,但同時又是鼓足了勇氣,艱難地說:“沒有發現什么,但是我感覺很不對。很不對。”
凈草在旁邊覺得奇怪:“你感覺不對?”
錢飛問她:“你呢?”凈草說:“我只覺得,打得很爽。”
平時要說團隊里對危險的直覺,錢飛總是信賴凈草。
但是這一次非常詭異,報警的是馮瑾,而凈草沒有感覺。
對于這種情況,錢飛反而感到越發不可忽視,何況剛才馮瑾是真的為此拼了命。
她說是“要做自私的人”,但其實在她眼中,整個債務部都是她的寶貴財產,她離家出走,把債務部視為她的新家。
錢飛高聲說:“我們走。”
李木紫說:“外面非常危險!”
錢飛說:“這次我決定相信小瑾。”
唐心純素來是個沒主意的,李木紫則能夠服從命令。
錢飛有些擔心凈草會不會因為打得太爽而不肯走。想不到,凈草主動做了一個收手式,吐出一口長氣,說:“走。”
于是他們忽然一起后退,從剛才地宮的第三扇門再次出去了。
這時,瘋狂生長的真菌已經溢了進來,要想從這扇門離開,就得一路打出去。
李木紫調勻呼吸,一發散彈槍打出去,打開一小片空間,而唐心純就冷凍一大片真菌,把空間占住。
凈草用拳腳亂打,效果算是湊合。
錢飛把馮瑾背在背上,走在她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