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說:“我不知道你原本那個公司宗門是什么樣子的,但桃李居可不是個好好先生的地方。你若不是真正的英雄好漢,在我宗門里難免每天都受點委屈。”
施有曾無言以對。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天賦在公司里有充分的發揮場所,有整個團隊和體系相互支撐,到了外面卻像是完全沒有本事似的。當初錢總也是擁有各種數理知識,從無到有地建起了一個大公司,兩個大公司,他也曾面對這樣的境遇嗎?他是怎么做的呢?
三師兄站起身,說:“明日給你個試煉,你若是能通過,就允許你加入桃李居。今晚你就先睡在這地窖里吧。”然后就從地窖里出去了。
施有曾能想見,在這傳統的修仙宗門之中,“試煉”必然不會是解方程、畫設計圖之類。
至于說修為……他試著運轉了幾遍自己的經脈,看不到緊急突破到筑基境界的希望,即便冒著愿意走火入魔的風險,也不知道該怎樣突破。
就這樣輾轉反側了大半夜,他最終還是在疲勞與擔憂之中睡著了。
次日一早醒來時,施有曾感到頭疼頭暈,昏昏沉沉的,不過還是惦記著懷里的庚金,順手一摸。
庚金沒有了。
他立刻徹底清醒,跳了起來。
但懷里空蕩蕩的,確實輕的就像他空蕩蕩的心一樣。
“匪窩、黑店……”他咬牙切齒地說,但然后咬牙也咬不動了,只剩下失魂落魄。
他放棄了在公司里的職位、地位、前途,甚至放棄了快要談好的未婚妻,放棄了那一切,只換來懷里的一百多兩庚金,他覺得都還值得。
但現在庚金全都沒有了,而公司里的那一切也都沒有了。
“我還剩下什么呢?”他蹲在黑暗的地窖里,無事可做,只能思考這個問題,但也思考不出個答案來。
忽然,有人“篤篤”地敲著地窖的蓋板,又把蓋板掀起:“施有曾,出來吧。”
那是個陌生的聲音,不是昨天見到的三師兄。
三師兄顯然是個賊了,可這又是什么人呢?
施有曾感到了強大的冶純境界與合元境界的真氣流溢,那是他無法反抗的,他慢慢地爬梯子上去了,服從陌生人的命令。
此時的他也完全不想反抗,還剩下什么是自己可以保衛的呢?
出了地窖,來到院子里,施有曾感到眼角有一點淡淡的光芒,輕微晃眼。
他定睛一看,一個激靈,再一次從昏沉中清醒過來。
金子,庚金!而且本來應該是他的!
那些庚金是在敞口的布袋中,好像故意要給他看見似的,然后有人把布袋口收起來了。
然后施有曾才認出那提著布袋的人,就是錢飛。
“錢總,”施有曾懸著的心居然放了下來,苦笑說,“我還是沒有逃出你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