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以軍事實力而論,就算先前隋末的各大割據勢力加在一起,也未必是單個東突厥的對手,更別提還有另一個僅是稍遜半籌的西突厥了。
反觀安國這邊,才剛剛完成名義上的統一,基本上沒法動用地方上的軍隊,只能調動少量原有的軍力,連東突厥扶持的大度毗伽可汗梁師都、定楊可汗劉武周都尚未拿下,現在就發動北伐遠征,看上去并非適宜的時機。
實際上,繼承了隋朝的各大糧倉,且對農業生產上頗有所改進,現下中土的百姓在糧食方面上并未遇上什么大的問題,于布料上更是遠比過去所得的更多,基礎的日用品供應充足,因此方可令天下得以安穩。
不過,涉及到另一與民生經濟息息相關的貨幣問題上,解決起來就要復雜得多了。
眾所周知,雖然朝廷將鑄幣權收歸國有,但由于貪腐等因素錢幣的質量參差不齊,且在數量上一直不足以流通市面,因有利可圖,民間私鑄的情況屢禁不絕。
王朝末年政局動蕩,官府自己也在亂鑄貨幣掠奪財富,比如楊廣就把自家的五銖錢銅量減重了大半,加速了幣制混亂,民間私鑄貨幣更是遠比正常時期盛行。
而由民間私爐錢的質量大都低劣,以減重和降低銅成色的方式,偷工減料壓下成本,結果劣幣驅逐良幣,出現了大批貨物價格飛漲、商品交易停滯的狀況,令全國經濟逐漸崩潰,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初。
正如隋書食貨志所載“大業已后,王綱弛紊,巨奸大猾,遂多私鑄,錢轉薄惡。初每千猶重二斤,后漸輕至一斤。或翦鐵鍱,裁皮糊紙以為錢,相雜用之。貨賤物貴,以至于亡。”
因此,盡管在糧食等方面供應充足,但不花上大量時間回收舊朝五銖錢、民間私爐幣,將其重鑄成新朝高質量的法幣,民生經濟就不能得到快速的復蘇,整個國家的生機活力也沒法被徹底喚醒。
如果直接廢除前朝貨幣,本來就蕭條混亂的經濟秩序就會出現嚴重問題,朝廷也會因此而增加很多事項,造成自上而下的混亂。所以需要有一個平穩的過渡過程,讓普通人手中的舊錢可以繼續使用。
總而言之,為了給經濟衰落的時局中注入一針強心劑,趙青對此次出征突厥的軍餉開得格外充裕,直接用上了楊公寶庫和大汗墓內儲藏的黃金,比銅幣要保值得多,采用自愿募兵制的方式組建新軍。
拿突厥大汗陪葬的百萬兩黃金作為軍費,將其用來攻打突厥,不得不說挺有點別樣的味道。
而在得知軍餉龐大的數量之后,原本很多對突厥人畏之如虎的民眾,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紛紛報名參軍希望加入其中,有狂熱想建功立業之人,有感激趙青讓天下恢復太平之人,也有深恨突厥人劫驚的報仇者
不過,兵不在多而在精,包括原有的部分精銳在內,這支軍隊的規模被限制在了十萬人的數量,但由于列裝了開發出來的各類新式武器,且有大批武學高手隨行,整體戰力絕不下于古往今來任何一支強軍,甚至還要更勝出許多。
知曉在千百年后將會遭遇到比突厥人強大不知多少倍的外星文明,趙青清楚明白地認識到,此界人類應該盡早建立成體系,科學化的軍事理論,而在這方面她自己是不怎么擅長的,更需要的是人民群眾的智慧。
實際上,雖然對古代的戰術已基本上掌握,但由于遠征軍跟過往的古代軍隊大不相同,很難預估到時候的發揮,就連她本人也無法預測出他們進軍大草原、對上突厥人的情況。
說起來,當初“天刀”宋缺遙遙向東突厥第一高手“武尊”畢玄下達戰書之后,畢玄隔了很長時間才予以回應,表示雙方背后各有著強大的勢力支持,無論在草原還是中原決斗就有著不公平之處,不如各派出一名門徒弟子互相切磋交流,印證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