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這種攻擊無法被時間零加速,但也只是幾十納秒過后,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的身軀被輕而易舉地攔腰切斷,就像被激光照射的剪紙般一分為二!
上半身仍在慣性作用下前沖,下半身卻已化作焦黑的碳化物,在高溫中崩解成灰。
掌御雷霆光電的天空與風之王,居然敗在了自己最精擅的領域上,更諷刺的是,對方用的竟還是他最初親手拋擲出的“特殊裝備”。
只因這個傲慢的龍類始終未曾察覺,“微型恒星”的新生球殼本就是誤導性的偽裝,內中核心的自轉軸趁著戰局混亂發生了隱蔽的變化。
而趙青的攻勢未止。
她指尖一勾,先前被擊碎的賢者之石飛劍碎片驟然聚合,重新加速的方向幾經變幻。
每一枚都拖曳著緋紅色的真空尾跡,趁著對方失卻反抗之力的瞬間,如聞到血腥的鯊群,從四面八方扎入了龍王的心臟和各條主動脈,帶出一蓬蓬淡金色的血霧。
至快者非是追光逐電,而是讓天地萬物皆成自己的時計。
風王低頭看向自己,神色流露出尚未反應過來的茫然,他感覺到腰斬的傷口邊緣處,血肉碳化成了結構松散的鉆石質地,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在重力作用緩慢地飄灑出晶瑩的粉末顆粒。
可趙青仍沒有就此收手“放過”的意思,她纖長的手指在虛空中輕攏慢捻,繼續調撥著引力的琴弦,微型恒星的另一極噴流在它的轉動中再次掃來,打算進一步將對方斬切成更小的碎片。
當不可直視的輝耀光刃揮出,大地在這股力量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崗巖層像熱刀下的黃油般無聲裂開,被幾納米粗的射流犁穿沒入地幔!
勝負已分
不!
龍王的黃金瞳主動熄滅,被賢者之石碎石貫穿的傷口卻不再流出半點鮮血,斷開的半截軀體竟在空氣中凝固,風停止了流動,光線也黯淡了下來。
整個戰場宛若被裝入了一個不斷褪色的老式顯像管。
緊接著,時間像是被強制地往前撥了一刻,宇宙的膠片被粗暴地倒帶回放!
趙青的意識卻如礁石般巋然不動,冷眼旁觀這違背常理的篡改,她很快觀察發覺自己竟回到了正攥拳欲激活微型恒星噴流的剎那,整顆熾烈光球收縮地無比劇烈。
可它原本對準的目標,天空與風之王,其位置卻詭異地偏離了十幾厘米,無法即刻命中,并加速朝著施夷光的后方躲閃而去。
對方這是將別人當成了投鼠忌器式的盾牌好算計,讓我不得不暫停打斷壓榨“恒星”能量的節奏,又或者把即將激發出的噴流用于別處,浪費這一擊中耗費的時間與精力。
她心念微動,立刻明曉方才竟出現從未被任何人記載過的,不可思議的“時間回溯”過程,只是如此逆天的神術,絕無可能沒有條件,效果或次數上應該有極限篡改的只是果,而非因
實際上的戰局變化,僅是憑空挪移了這么點距離,以及試出了自己準備的招式,得到了重新應對的機會,但只有當前展現出的幾分特性的話,完全可以多殺上幾回,直至將其逼出任何方法均無從逃避的終極絕境。
要知道,早在敵方襲來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已經傳播進入了千里方圓的感生石世界,很快便可通知到本體那邊,從而帶過來足夠的遠程支援,完全能夠形成碾壓般的局勢。
從天空與風之王踏入寺院那刻起,此地就已是精心準備的捕龍井——這絕非虛言。
只是,為了確保必殺,還得運用更加精妙、層層深入的策略,否則以對面龍王的極速機動力,可沒法在其竭力逃亡下把他留下來。
話雖這么說,然而看著目標當前仍處于可擊殺的狀態下,趙青短暫地想了想,卻是未有猶豫,徑直引動了第二重提前布置的機關:
下一瞬,剛移至施夷光身后“安全區”的風王突然凝滯——他發現自己每個可能的行動路線,都恰好被兩股相反方向的力場封禁擠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