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鬼齒龍蝰啃噬漁場,恐慌讓魚價翻了不知多少倍,政客、富豪、精英……卻仍奢侈地保持著過去的習慣,依舊貪婪地享用著最昂貴的刺身。”
他喃喃自語,把手中最后一枚膠囊嵌入金槍魚鰓部:“恰好,我暗中建設的冷庫多有空余,趁勢囤積了上萬噸海鮮……多么諷刺啊!被競相爭搶的‘安全食品’,才是真正的特洛伊木馬。”
“計劃雖有波折,但只要找準了方向,便不會脫離我的掌握。”
……
雨水沖刷著東京的鋼鐵叢林,霓虹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扭曲成模糊的光暈。源稚女站在摩天大樓的邊緣,俯瞰著腳下如蟻群般流動的車燈。
他的風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黃金瞳在黑暗中燃燒,像是兩輪冰冷的殘月。
“找到你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仿佛穿透了整座城市。下一秒,他的身影從高空消失,如同一道漆黑的閃電,直墜而下。
筑地市場的地下冷庫內,戴著能劇面具的“王將”正指揮著最后一批被錐蟲污染的金槍魚裝車:“再有三小時,東京的權貴們就會——”
話音未落,天花板轟然爆裂!
混凝土碎片如暴雨般砸落,一道黑影以近乎音速的速度墜入倉庫中央,沖擊波掀翻了數名猛鬼眾成員。還未等他們反應,黑影已如鬼魅般閃爍,刀光在空氣中劃出死亡的弧線。
“噗嗤——!”
鮮血噴濺,三名猛鬼眾干部的喉嚨同時被割開,他們甚至沒能發出慘叫,便已倒地。
“敵襲——!”
王將急速后撤的瞬間,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已被一柄暗紅色長刀貫穿,刀身沒入混凝土地面半尺,蛛網狀的裂紋在冰層上瘋狂蔓延,周圍的冰柜被掀翻,碎冰與血水四濺。
“源……稚女?!”
王將站在原地,面具下的表情無法窺見,但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傳出了驚愕的嘶聲,似乎從未想過,本該被自己操控的傀儡,居然能尋找發現這個秘密冷庫,會以如此暴烈的姿態降臨。
“是我……”源稚女緩緩直起身,風衣上甚至沒有沾染一滴血。他踏著尸體走來,黃金瞳鎖定對方,聲音冰冷:“來殺你的人。”
“哦?這不是我最完美的孩子嗎?”
王將的聲音重新帶上了戲謔,甚至喜悅,只因他已經悄然摸到了袖中的梆子聲控制器——那是他控制源稚女的關鍵,只需幾聲脆響,就能讓這個失控的棋子跪伏于地。
這固然需要一些時間,可這具影武者的身體素質并不比尋常的“皇”弱上多少,生命力更是尤有過之,完全能支撐到發作的時刻。
“咔嗒”一聲,遙控器已被按下,預錄制的木梆子聲在倉庫內回蕩,詭異沉悶,單調空洞,仿佛某種印第安人的音樂。
按理來說,源稚女應當瞬間喪失力量,陷入精神崩潰,任由王將擺布。
可這一次——
什么都沒發生。
“很驚訝?”源稚女的聲音低沉而平靜,腳步卻未停,“你以為,我還會被這種東西控制?”他黃金瞳中的殺意絲毫未減,甚至微微歪頭,像是在欣賞王將的錯愕。
“怎么……可能?!”王將的聲音終于出現了一絲慌亂,“梆子聲怎么會失效?!”
“因為‘惡鬼’人格,早已被徹底銷毀。”源稚女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反殺、埋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