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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政宗——或者說,赫爾佐格的影武者——站在源氏重工大廈最深處的“ξ”層門前,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這層樓沒有數字編號,只有那個希臘字母“ξ”,像是某種禁忌的符號,代表著不可控的變量,代表著……她。比源稚生(π)更穩定,比源稚女(w)更強大。
“終于,該用你了……”
他低聲自語,指尖劃過電子門禁的掃描區,虹膜認證、指紋識別、聲紋驗證——層層解鎖,每一道程序都像是打開地獄之門的儀式,所有權限都暢通無阻。畢竟,他本就是這棟大廈的“主人”。
這里沒有窗戶,沒有自然光,只有冰冷的白熾燈和金屬墻壁。走廊曲折如迷宮,兩側貼著猩紅的“危險區域”和“立入禁止”標志,像是某種警告——或者,某種獻祭的標記。
橘政宗步伐穩健,皮鞋在金屬地板上敲出清脆的節奏。他經過幾道純黑色的安全門,每經過一道,走廊便更開闊一分,仿佛這座建筑在主動為他讓路。淡淡的福爾馬林味彌漫,混合著某種更隱秘的氣息。
腳步聲在空蕩的金屬走廊里回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時間的斷層上。
最終,他站在通道盡頭——一扇圓角的白色氣密門前。
門上的玻璃窗很高,透出明媚的白光,里面堆滿各種急救設備,從最簡單的氧氣罐和心電圖機到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血液過濾車、心肺復蘇機、高壓沖栓泵、心臟震擊車……重癥監護病房中應有的設備這里一應俱全。
可原本待在這里的二十多名醫生護士,早已被橘政宗提前下令調離,門一推便開。
最后的硬質合金門前,他插入密鑰卡,金庫門發出低沉的嗡鳴,解碼程序啟動。門上方的燈由紅變綠,閥門里的高壓氮氣開始釋放,十二道保險栓同時發出“咔噠”一聲輕響,清新的白檀香味撲面而來。
門開了。
走過長長的步道,便到了鋪著榻榻米的里屋,橘政宗在一張被爐桌旁坐下,等待著他最完美的作品出來。
那是一位年輕的少女,穿著紅白兩色的巫女服下,暗紅色的長發,暗紅色的眼睛,就像紅鳥飛翔在澄澈如洗的青空中,卻帶著孩童般的稚氣,她的雙手縮在大袖里,只露出纖細的指尖。
“繪梨衣。”橘政宗的聲音溫和,像是慈父呼喚女兒:“今天感覺怎么樣?”
少女沒有回答,只是歪了歪頭,目光落在他臉上,像是在思考什么。
“有件事,需要你幫個忙。”橘政宗從懷中取出那對黑色的木梆子,輕輕摩挲著,沙沙的摩擦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我的孩子,還記得這個聲音嗎?”
他輕聲問,語氣虛偽,像是毒蛇吐信,心里期待著這個被蛇岐八家視為“最終兵器”的女孩,用她的力量撕碎一切阻礙——包括失控的源稚女,包括那些不該存在的敵人。
然而……
繪梨衣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但她的表情依舊平靜,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橘政宗的笑容微微僵硬。
“……繪梨衣?”他的聲音里第一次出現了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