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暈的宿醉中好不容易緩解,一覺醒來的立木瀧只覺得有些惡心。即使已經換了一套衣物,但是還是有些小小的酒氣從領口之中飄出。不過對于這位編劇組的諸位同僚而言,第二天沒有出現在醫院就已經是個奇跡了,這一點酒氣不算什么,反倒讓他有了“酒豪”的英名。當然,立木瀧本人是不知道這個威名的。
在椅子上仰起頭,努力的想要回想起最后到底發生了什么,可自從回到包廂后,一切的記憶就像是遮上了一層迷蒙的白霧,別說做了什么,連怎么回到宿舍的都不清楚。
“立木君來了啊,訓霸桑好像對你很滿意嘛,還說下次再和你好好喝一場。”宮藤官九郎從門外走進,有些意外今天還能看見立木瀧出現在辦公室。
“饒了我吧,宮藤桑”一想起訓霸圭拼酒時的可怕模樣,立木瀧根本無暇再去想昨晚之后發生了什么,趕緊搖了搖頭。“下次有這種事請讓我,不,務必讓我留在辦公室監修劇本。”
而在幾十公里外,久慈市中心的車站就被劇組的幾十號人馬給團團圍住,作為海女中最重要的場景,今天這里已經被劇組征用至拍攝結束。而原本途徑的車輛也都換到了新的站點。
隨著導演一聲令下,身穿白色襯衣、米色針織衫的能年玲奈雙手緊握住書包的背帶,有些拘謹的緊緊跟在小泉今日子的身后,不知所措的眼神來回打量著這個與東京風格完全不同的小城市。隨后小心翼翼的踏出了車站的臺階,也踏入了故事的鏡頭。
“好通過”
一聲響亮的叫好從主攝影機的后面傳出,拍攝現場的掌聲頓時熱烈起來。這是海女正式拍攝的第一個鏡頭,雖然是個五秒不到的開場,但能一遍通過無疑是給今天的現場拍攝開了個好頭。
前幾日的拍攝更多的是室內場景留用的素材,從今天開始才是真正的戰斗。因而歡慶并未持續太久,攝像組連忙調整機位,化妝師也是立即上前補妝。趁著這點時間,導演直接招來下一個鏡頭的演員,說起了要點。才不過幾分鐘,能年玲奈已經坐上了租來的面包車,好奇的張望著山道外的北三陸,開始了又一個鏡頭的拍攝。
折騰了一個上午,直到當前場景的所有鏡頭都令導演滿意后,方才讓后勤組進場,宣布暫時休息。不過對于布景組的人而言,現在的休息時間就是他們的工作時間。抓緊時機布置好下一個場景,才能給拍攝留出足夠的空余。
相比于室內場景,露天場景對于天氣,公用設施的借用等種種問題本身就具有更高的要求,在拍攝時間有限的前提下,為了提高拍攝效率,通常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里拍完同一個場景下的所有鏡頭。當然考慮到可能會按播出的反饋修改后續的劇本,因此每個場景至少要拍完一周的量。這不僅需要演員少犯錯,劇組的其他人員也要集中精力,抓緊一切可用的時機。
雖說如此,可能今天花了一上午拍攝的鏡頭,經過剪輯后,呈現在屏幕上的也可能不過是短短的一分鐘而已。影視劇的拍攝就是如此,幾天的辛苦只為了在屏幕上為觀眾帶來一秒鐘的感動。
放下了書包,能年玲奈連忙鉆入陰涼的休息區里,換好了衣服的橋本愛早就等在了那里。
“愛醬”
“玲奈,你演的很好哦”
“我是真的很緊張啦,不過愛醬你這一身好漂亮啊,感覺比我更像是東京來的,不像我穿起來感覺土土的”
“我們兩個本來就是飾演相反的角色啊,我是向往東京的少女,你是渴望故鄉的少女。算了先不說這個。”橋本愛小心打量著來往的工作人員后,將她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愛醬,你有什么事嗎”
“不是我有什么事,是你有什么事啦,那個東出昌大是怎么回事啊”
“東出桑東出桑怎么了嗎”
“他昨晚一直圍著你身邊轉,玲奈,還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你,我感覺不像是個好人,還記得小泉桑說的嗎可千萬不要被人輕易騙了啊。”